钱志业冲过去把几个官差丢开,把嘴角流血的钱大有护在身后,对着齐宴怒目而视:“阿宴,你太让我和你姨母失望了!你走吧,认罪我们是不会写的!”
齐宴:“姨夫,你想好了,我走了,下次来的就是官差用刑!”
钱志业:“我们钱家人就没有怕的,你滚!”
齐宴看向钱母,钱母也看着他,双目含泪:“阿宴,你太让姨母心寒了……”
“心寒?”齐宴轻笑。
什么心寒,他们对他的好不过是想攀附他们家,想让父亲给钱大有那个废物铺路而已。那晚上钱大有说的话他可听见了。求着他们家办事,还猜忌他们家,觉得他们家不够用心,觉得他不好。
说什么把他当亲子养,对他和钱大有差别那么大,当他眼盲心瞎呢!
他生来就高贵,怎么是钱大有那个废物可以比的。
要怪就怪钱大有事多吧,本来他也没打算拉钱家下水的。
他咬牙:“马家那边刑行完前,你们还有时间想想。”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官差咔嚓一声把牢门关上,不远处马承平的惨叫声不断传来,钱家二人听得心惊胆战。一只猫从天窗上跳了下来,本就神经紧绷的钱大有吓得惊叫。那猫勾住他的腿跳到他怀里,伸了伸前爪,厚厚的猫爪垫着在他胸口踩了踩。钱父惊讶的发现它爪子上有字条,左右看了看,快速把纸条拿下来。
纸条展开,上二个大字:别招,拖!
钱大有抢过来一看,激动得想哭,压低声音道:“是赵兄,赵兄一定会救我们的。”
钱志业疑惑:“哪个赵兄?”
钱大有:“赵凛,赵秀才。那日就是他和我在江边看到齐宴运送金矿石去荆州的,之后他让我去齐宴屋子里偷信,他说要把信交给知府大人,告发齐家和胡县令,他会救我们家的。”
“爹娘,我们就拖着,赵兄已经在想办法了。”
钱志业对赵凛不是很熟悉,他沉着脸问:“他真能救我们?他一个秀才能请来知府吗?”
钱大有对赵凛有盲目的崇拜,他用力点头:“一定会的,他很厉害,他说能请来知府就能请来!”
又是一声惨叫声响起,钱大有抖了抖:要拖到什么时候啊——
趴在刑凳上的马承平眼泪鼻涕一起流:还有一日半,上来就下这么重的手,他怎么拖啊!
一刻钟后,背后渗血的马承平被狱卒拖回了牢房丢在了冰冷的地上,马夫人连忙冲了过去,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承平啊……你们,你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马员外刚挪了挪屁股,林师爷的手就摁在了他肩膀上,含笑问:“马员外,这认罪你是写不写?再不写,就打断马公子的腿了?”
马员外悲愤,把手上的笔一丢:“不写,你打死他好了,反正认罪了,全家都要死,你现在打
死我儿,
晚点我就下去陪他!”
“好骨气啊!”胡县令冷哼,
“那来呀,把马承平拖下去继续打,先断腿,再断手!”
“不要,不要啊!我认罪!”趴在地上的马承平朝胡县令爬过去,哭得眼泪横流,扯着他一截官袍求道:“县令大人,别打,别打,我让我爹认罪!您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我来劝我爹,他一定会认罪的,一定认罪!”
“娘,娘啊,你和县令大人说说,我们劝爹认罪!”
胡县令扯起嘴角:“就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明日若不认罪就等着断手断脚吧。”他说完往牢外走。
很快,刑房内又传出钱大有的惨叫声。
牢门外的林师爷劝道:“马员外,你们还是尽快认罪吧,说不定县令大人还能求个恩典,只判流放就行了。若是拖得久了,令公子断手断脚不说,全家连同那些姨娘下人都要一并斩首!”他又看向地上的马承平和马夫人,“您二位还是好好劝劝马员外吧。”
说着也跟在县令后面走了。
等人走后,马员外连忙走到马承平身边蹲下,问:“怎么样了?”屁股看上去都肿得老高,不会开花了吧。
他伸手去揭开马承平的上衣,把裤子一拉,看到屁股上垫着一块厚厚的棉
垫子。
马员外愣了一下:这是啥玩意?他儿子屁股上什么时候垫了这么一个东西?
马承平扭脸,勉力嘿嘿笑了起来:“是小宝丫给我的……”当初他说不念,怕挨打,小宝丫特意做了这个给他,说是怎么打屁股都不开花。
今日倒是派上用场了,早知道再弄个护背的了。
“厮……我背疼!”
马员外心疼得要死,马夫人眼泪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