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娉婷瞪眼:“关檀郎什么事?是女儿喜欢他的,要是您当初成全我们两个,也不会闹出现在的事!”从小到大,就只有这件事没如她的意,她哪里甘心。
“你你你,你没救了!给你三日时间,你自己好好选选,你不选,为父就替你选!”花尚冷哼甩袖。
花夫人垂泪:“娉婷……”
花娉婷不耐烦的缩进被子,捂住脑袋……
花夫人见此,只能作罢。
花娉婷才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不到三日她偷偷溜出了花府,在北梨园找到惶恐不安的檀五郎,要求对方和自己私奔。
她把满满一匣子的珠宝和一大把银票堆到檀五郎面前,满含期待道:“檀郎,你就和我私奔吧,我们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生下孩子。一家三口过着快快乐乐的神仙日子,多好。等过了几年,木已成舟,我父母不气了,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那些金银确实很多,可比起这些,檀五郎更享受所有女人的追捧。况且,只要他真敢带花家的女儿跑,这辈子肯定永无宁日。
面前的花娉婷面容憔悴,已经完全失了初见时的明艳动人。他是疯了才会同意她的要求!
软话是不行了,檀五郎冷下脸严词拒绝:“花大姑娘,你把孩子流掉,回去好好当你的贵女吧。曲某不可能和你走的,你情我愿、逢场作戏的事当不得真!”他怕对方还来纠缠,咬咬牙补充:“我喜欢的人很多,你也只是其中一个,今后别来找我了!”
花娉婷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胡说,你只喜欢我!”
“檀郎,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怕我父亲才这样说的是不是?”她急切的去拉对方的手。
檀五郎用力甩开她的手:“话说到这个份上,但凡有点廉耻心你都不该来了!”
盯着对方冷淡的脸,花娉婷的眼眸也渐渐冷了下来,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檀郎,你当真不同我私奔?”
檀五郎坚定的摇头,恰在此时外头传来班主的声音:“五郎,沈三姑娘找你,准备准备。”
檀五郎应了声,整理衣裳往外走。
那沈三花娉婷是认识的,当初就和她争檀郎。她盯着檀五郎的身影有些魔楞了:檀郎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
就在檀五郎将要走出后台时,一直白釉描金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了他后脑勺上。鲜红的血沿着瓷白的面颊蜿蜒而下,他扭头,对上花娉婷扭曲的面容。
“我说过了,你只能是我花娉婷的!”
直到班主发出惊叫,后台陆陆续续围满了人,杀了人的花娉婷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她是世家贵女,对方不过一个低贱的戏子……敢戏耍她!
父亲、母亲、哥哥会保她的!
等花家接到消息时,花娉婷已经在大理寺大牢了。花家父母找到大理寺要求先把人放出来,邢大人只道:“花尚,你女儿杀了人,认证物证俱在,如何放人?”
“天子脚下本官不敢徇私枉法,令千金已经判了秋后问斩。”
花尚目露恼恨,质问:“邢溥弼,你还在嫉恨当年冯阁老一案,本官落井下石是不是?”
邢大人不为所动:“花尚说的什么话,本官依法办事怎么就成挟私报复了?案子是按照大业律法来判的,您若是有异议可去找皇上。”
左右说不通,花尚甩袖而去。等在监牢看到面色惨白,趴在石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时,他心都在滴血。花夫人哭得昏天暗地,质问狱卒究竟是怎么回事?
狱卒如实回答:“花大姑娘肚子的孩子折腾没了,大理寺已经请了大夫来看,喝了药无性命之忧!”
“什么叫无性命之忧,你们这帮狗奴才!”胡夫人气得面容扭曲。
她从未受过苦的女儿啊……
花家人想尽了办法,找关系托人,那大理寺卿邢大人就是油盐不进。花家大哥想了想,提议道:“父亲,邢大人说的对,想救小妹只能找皇上了。”
花尚无法,只得进宫求见老皇帝。老皇帝接连晾了他三日,坐在清心殿的御椅上把玩着邢大人呈上来的金银珠宝和银票:“这赵修撰有点意思,不到一月,又送来了第二份厚礼。”
等花尚跪到第五日,皇帝终于宣他觐见。
花尚跪下就磕头:“皇上,求您看在本官勤勤恳
恳为朝廷办事的份上饶小女一命!”他深深伏在地上,只几日,鬓角的白发都多了几根。
显然十分忧心。
老皇帝叹了口气:“花爱卿,朕日夜为国空虚一事忧心,实在没空理会你这等小事……”
花尚憋屈:他女儿的命怎么就是小事了?
老皇帝这话不就是变着法的要钱吗?有钱就有空理会他家的‘小事’了?
花尚深吸一口气:“臣愿意捐赠白银三万两替皇上分忧!”
老皇帝不说话,花尚咬牙,继续加:“臣愿意捐赠白银五万两替皇上分忧!”
老皇帝还是不说话,花尚:“臣愿意捐赠白银十万两替皇上分忧!”
够了,做皇帝也要适可而止!
好在老皇帝还没彻底不要脸,慢悠悠笑道:“甚好,朕观大理寺死囚不少,且让邢爱卿挑个十恶不赦、形貌和花爱卿爱女差不多的行刑吧。”
花尚狠狠松了口气,老皇帝继而道:“刑行后,莫要让京都的百姓再见到花大小姐,否则……”
连连磕头谢恩,并保证一定把女儿送得远远的。
等十万两银子充到国,他女儿也换出来送出了京,花尚才反应过来。总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