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之前我说过,我爹当年和临清王是好朋友,只是临清王后来因为权利斗争死了,连他的尸骨和孩子都没找到,唉,当真是可惜,明明他在北伐战争中功不可没……”
想起临清王的遭遇,无忧的心里不免掠过一阵寒意。
只听他继续说道:“当年就是临清王在北伐战争提用我们凌岚药局,药局才有了今日遍布天下的规模。”
“不过后来提用我们药局的也不止临清王,王公贵族不在少数,只是那些人在我看来都不是为了造福百姓,而是想借助凌岚药局给自己博个美名罢了,不能与我们合作,还想派人来教训我们。”
令歌点头,他知道无忧指的是王家。
“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从张叔那知道的,别便宜了梦珏。”无忧悄声嘱咐道。
“好。”令歌微笑颔首,随后,他看着满园景色出了神。
很快,许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并带着两人去前院给吴老夫人请了个平安脉,说了一下吴哲的病情,之后三人便打道回府。
一回到药局,令歌和无忧就见到梦珏兴高采烈地朝着他们跑来,显然,梦珏是来向他们打听去吴府一事的。
“令歌,怎么样啊?你们去吴府可有好玩的事发生?”
“你想知道?”无忧趾高气昂地问着梦珏。
梦珏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捏紧了拳头。
无忧愈发得意,说道:“我今天还偏不告诉你。”
见无忧如此,梦珏最终忍无可忍,又和他打成了一片。
追打了一圈,无忧躲在了令歌的身后,继续嘚瑟地说道:“你今天还偏偏打不到我。”
梦珏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次次直直地扑了上去,却是一次次扑空。
终于,令歌看不下去,他伸出手将他们两人拉开,开口质问道:“冬至日那天,你们两个是怎么和令楷说我的?”
梦珏和无忧闻言,都不再打闹,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又看着令歌讪讪一笑,随后各自告辞。
“令歌,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
看着他们两个落荒而逃的身影,令歌一时无言。
……
西南边山峦连绵起伏,平日里山路本就曲折,难以行走,更别说寒冬腊月间,遍布冰霜。
傍晚时天黑得早,很久,树林阴翳间便不见一丝光亮。
“楷哥,天黑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言信劝说道,正说着,一阵寒风掠过他庞大的身躯,他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言信搓了搓臂膀,又看向身旁银色披风之下的令楷,只见令楷低头垂眸,正牵着墨宝不停地朝前走着。
离开洛阳之后,令楷的状态甚是低迷,如今他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此时令楷的脸色更是苍白,几乎没有血色,言信看在眼里,不免忧心不已。
“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派别人来做,楷哥你何必亲自走这一趟?”言信终于忍不住地开口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回长安吧,你还有春闱要考。”
令楷咳嗽了几声,几缕白气从口鼻里冒出,半响,他才说道:“前面就可以下山了,山脚那有一家小客栈,我们休息一晚,按现在的速度,要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到宁州了。”说完,他便继续朝前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令楷突然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向言信,面露警惕之色。
“言信,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
言信打量了一番四周,发现唯有静谧和黑暗,并无异样。
“你闻。”令楷提醒道。
言信嗅了嗅,瞳孔一震,他发现空气中竟掺和着一股腥臭之味——正是血腥味。
言信当即拔出长刀,令楷也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匕首,开始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此时,寒风突起,拂过树林发出阵阵“沙沙”声,凄凉刺骨,像人哭泣之声一般,令人背脊发凉。
寒风涌动,血腥味愈发浓厚,令楷回过身,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在那边。”
言信闻言,当即上前护在令楷的身前,只是没走上多远,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两人看清了前面的情形,一时间,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