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令歌转念一想,皇帝身边还有武功高强的锦衣卫,可谓高枕无忧,又何须他来保护?
皇帝欣然一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令歌一人便能抵一支锦衣卫队伍。”
说起锦衣卫,令歌不免想起那形似遇仙剑法的锦衣剑阵,遂问起皇帝和白栈期:“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何锦衣卫的武功身法和我们遇仙如此相像?”
皇帝颇为讶异,他说道:“朕也不知晓此事,这些一直是锦衣卫自己操练的。”
白栈期对令歌解释道:“天下武功数不胜数,有些相似,也不奇怪。”
令歌颔首,不再说话,真的只是巧合吗?
带着疑问,令歌带着白栈期离开金銮殿,回到兰陵阁。
令歌从多宝盒里拿出遇仙令牌,并交给白栈期,他问道:“师父,你遇上了什么事?师姐们和我都特别担心你。”
白栈期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令牌,犹豫片刻,最终回应道:“先前,为师去了宁州,在宁州遇到了皇后派来的人……”
“宁州?师父为何要去宁州?是因为长庆二年宁州一案吗?皇后的人是不是伤到你了?”令歌着急地问道。
白栈期摇头,先安抚着令歌,说道:“你先别担心,为师去宁州确实是为了宁州案,只是他们并没有伤到我,不过也让我一时半会回不了洛阳,所以我才想着留下令牌以此提醒你们提高警惕。”
“只是,”白栈期神色一凛,“我在宁州遇到的锦衣卫,他的翎羽心法竟然可以与你望舒师姐不相上下,想来就是当初你在玉门关遇到的那位……”
令歌愈发疑惑,他问道:“翎羽心法,像遇仙剑法的剑阵,这些究竟是为什么?难道真像师父你方才说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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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巧合,锦衣剑阵有遇仙剑法的影子倒也不奇怪,”白栈期解释着,“毕竟,是遇仙像华山……”
“此话怎讲?”令歌突然想起曾经梦珏说过的轶事,“莫非当年是师父你进了华山的藏阁?”
白栈期点头,承认道:“当年正是为师潜入华山的藏阁,后来受高人指点,我将从藏阁里习得的武功融会贯通,几年之后便有了集天下武功精髓于一体的翎羽心法。”
令歌闻言大彻大悟,当年华山藏阁被人闯入并不是没有掀起武林风波,而是在几年之后,遇仙名震江湖。
翎羽心法本就集天下武功精髓于一体,只要稍加变通,就便是另一番高深莫测的武功招式,且遇仙行事向来低调,自然也没人将遇仙与昔日华山藏阁被人潜入一事相联系。
“师父口中的高人是谁?”令歌十分好奇,能让师父称一声“高人”的人定是一代宗师。
“他姓南宫,早已仙逝多年,”白栈期回应道,神色惘然,“他是一位真正心怀天下的高人……”
令歌点头,又问道:“师父,那么放在局的那本翎羽心法是怎么一回事?那本翎羽心法与我现在所学的相排斥,上那句‘似有非有,似无非无,非有中有,非无中无。’又是什么意思?”
白栈期解释道:“其实为师也没有仔细专研过,我们现在学的翎羽心法是上卷,乃为师所着,而那本翎羽心法则是下卷,乃南宫师父所写。”
“南宫师父曾对我说,唯有将上卷翎羽心法练至第十层之后才可以修炼下卷,到时候方可功力大增,羽化成仙,天下无双……”
“师父你没有修炼吗?”令歌问道。
白栈期深深长叹,道:“要想修炼下卷,便需要在第十层时废除所有武功,重头开始修炼,因为下卷是建立在熟练上卷基础之上的,我不能这么做,这是拿遇仙所有人的性命冒险……”
令歌身子一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听白栈期继续说道:“虽然当年南宫师父学得翎羽心法下卷,武功盖世,无人能敌,但是他终日不曾言笑,我想,他定然是参破了那句‘似有非有,似无非无’,或者说他是被这句话所困,最终才会郁郁而终……”
令歌懵懂地点头,他叹息道:“当真是天妒英才。”
白栈期轻叹道:“是啊,天妒英才,南宫师父的一生都奉献给当时纷乱的天下,可惜临终前壮志未酬,所以我立志要替他实现心愿。”
“二十多年了,如今再回到中原,看见百姓们安居乐业,我也没算辜负他对我的栽培。”
令歌看着白栈期,为之感动。同时,他在心中立志,自己也不能辜负师父的栽培,日后定要加紧练习翎羽心法,成为遇仙最坚实的护盾。
只是想起翎羽心法,令歌依旧满腹疑问:“既然翎羽心法是南宫前辈和师父所创,那么又怎么还有人会翎羽心法?”
“当年与我闯入华山藏阁的还有一人,想来正是那人传授给锦衣卫这位高手的,只是那人早已去世将近二十年了……二十年……”
白栈期神色愀然不乐,阴翳慢慢地覆盖在她芳华不再的面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