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起先云里雾里，结合大夫的话一想就猜了个七七八八。闺女定然是怕药材费钱，才没有把顾夫人找大夫给她看病开方子的事告知。
他感动于娃儿的懂事，又心疼起她来。既然知道有更好的药，再贵也是要用的，大不了他多抄一些，想办法多挣点钱。
他朝大夫笑了笑问：“上次您说的是哪两味药？小娃娃转述不清，我都忘了。”
大夫不疑有他，重复道：“血参和冬虫夏草。”
赵凛知道药材后，便去同周先生
告了一个时辰的假，
去城里药铺问了价格。药铺的大夫看过方子后，
告知他，一瓶要至少要十两银子，用的血参和冬虫夏草还是最普通的那种。
足足是之前药价的两倍！
怪不得丫丫不同他说。
他看着药铺思虑良久，最后转身往斋去，问斋的掌柜还有没有价格更高的籍可以抄。掌柜的看到他先说了句恭喜，笑道：“自然是有，之前给你抄的只是最基础的，现下你得了案首，有些贵重的由你来抄也能卖个好价钱。”
赵凛眸子发亮，要了许多带回院抄。
他现在太缺银子了：闺女的药需要银子，府试、院试都要银子，今年若是考中秀才，势必要从院搬出去，到时候也不好一直住在城皇庙，房子是一定要租的，处处都要用银子。
想到这，赵凛抄越发勤快了。
他玩命抄的同时还能兼顾课业，还要照顾娃儿，周围的同窗每每看到都自叹不如。仅仅半个月他就抄了十几本，休沐那日，他带着宝丫把送到了斋。斋的掌柜翻看过后，拿了五两银子给他，等他们要出去时，掌柜又笑呵呵的推荐：“赵公子，您下个月不是要去府试吗？买一本府试历年的考卷回去看吧，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
赵凛长期在他这里抄，也不好不搭话，于是问：“什么考卷？我瞧瞧。”
掌柜立刻从柜台下拿了一叠考卷上来，边递给他边道：“河中府那边传过来的，不贵，一份二两银子。”
小宝丫瞪大眼，不可置信：“二两？好贵呀！都可以买好多肉包子了。”
掌柜立刻道：“哎，小姑娘不能这样想，要是你爹因为这个考卷考上童生了，下次院试又考上秀才，那你就有吃不完的肉了。”
赵凛眉头微动，不动神色的翻看完这张考卷，又问：“你们这边每年的县试考题也有卖吗？”
“自然是有。”掌柜的颇为骄傲，又道：“先前县考时就有人来买过，不过这个比较便宜，五百一份就可以了。”他看看赵凛，“赵公子不是县案首吗，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就是好奇，以前都没听说过。”他启蒙晚，县试前压根没人和他说过还有这个玩意卖。他说着把考卷放了回去，朝掌柜道：“我还是不买了。”
掌柜讪讪：县案首就算不买也会过的吧。
只是生意人的本能，就想推销一下。
次日，赵凛带着小宝丫回到院，马承平就拿着一打考卷来了。一坐下就唉声叹气道：“我爹真的舍得下本钱，为了让我顺利通过府试，托人在河中府买的历年府试考卷，连十年前的都有。”他无语死了，看着这些玩意就头疼。
那么一大打啊！
赵凛眸子转了转问：“多少钱一份？”
马承平：“十两银子一份。”
赵凛：“昨日我在城里的斋看到一模一样的，不过他只有五年内的考卷，二两银子一份。”
“多少？二两？”马承平不可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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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孙子连我老子都坑。”
赵凛又问：“这么贵的东西，大家为何不借阅？还要特意去买？”
一旁的秦正清道：“买考卷的人都想通过府试，都算竞争对手，谁会借给别人啊。自然是看到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这些考卷都是由官府同意印出来卖给各个斋销售的，数量有限，越接近府试价格越高。”
原本还想复刻历年考卷去卖的赵凛瞬间歇了心思。
等马承平和秦正清走后，小宝丫凑到她爹身边，眼睛亮晶晶道：“阿爹，你也出一张考卷去卖吧，就照着马叔叔买的考卷出，咱们卖两百一份就好了。”
赵凛原本纠结的思绪突然打开：不管是段考、县考前，一众学子都喜欢押题，府试在即，县考通过的几个同窗就不断在押题。他可以参考马承平手里的考卷，出一份模拟考卷，再宣扬一番也是能卖出去的。一份按两百来算，可比抄划算太多了。
想通这点，他当晚就找马承平借了考卷，又参照自己平日看的籍，三日内写了十份不同的模拟考卷。之后
又买来纸笔，花了十日每份复刻了五份，一共五十份模拟考卷。
他请假出去，找到常去的斋掌柜，说明要合作的意愿。
掌柜的翻看了一遍，为难道：“你这东西不一定有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