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黄昏的时候,我就会望着天边的夕阳,然后想起他。夕阳就像他的眼睛,深沉,忧郁,却难以掩饰深处的炽热,当那颗火星崩裂出来时,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笑容里融化。”
“你说的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那他一定是个大帅哥,笑起来迷死人的那种。”
“或许是我当年太年轻了。”
“反正你被他迷住了。”
“是的,我拉着他的手,请求他带我走。”
“我去,真的假的,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人也有过为爱痴狂的过去。”
“正所谓,爱得越深,伤的越痛。”
“听起来,你们两个的结局似乎并不好。”
“我怀了他的孩子后,他消失了。他说他终于想清楚了,家庭并不是他想要的,亲情只会束缚他的心,他手中的剑,让他的反应越来越迟钝。在一个残阳似血的黄昏,他带着剑离开了,留信说不要让我等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真是负心汉啊,可怜了还未出生的孩子,你一定把它打掉了吧。”
“打掉?为什么要打掉?我把孩子生了下来,那孩子长得跟他父亲一模一样,所以我让他用了他父亲的姓名。然后教他最残忍最苛刻的绝世武技,让他学会奸·淫掳掠、杀人放火,让他将父亲生前的好友一一杀死。”
“可他杀的人,并不止这些。”
“是的,他还会杀掉任何一个有着他父亲一样眼睛的人。”
“比如我?”
“比如你。”
“所以,我也要死。”
“你本来就要死。”
“我其实不用死的,因为我恰好听过另一个传闻。说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剑客,跟你一样,喜欢的发疯,可那剑客已经有了家室,拒绝了她的追求,所以她就设计杀害了剑客的妻儿。剑客最终发现了主谋竟然是她,痛苦万分,因为他的心里其实也有她。他是个剑客,也是个顾家的男人,悲痛之下,剑客斩断了那女人的双腿。那那那,就像你的这双断腿一样。也在一个夕阳似血的傍晚,伤心离去。那狠毒的女人没有死,却疯了。她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剑客,便是他的儿子并未死去。她为了报复剑客,便做了跟你相同的事情。现在,整个青州都是他的传说。因为他的儿子,顶着他的名字,坏事做尽,整的天怒人怨。咦,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究竟是谁?”
“小生姓林,名邪,全名林邪,熟悉的人都叫我阿邪,或者爱笑的阿邪。”
“哼,不论你是谁,都要死。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么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了?”
“想做个明白鬼?做梦吧。”
一间客房内,一个身材高大、模样喜人的胖子躺在地上,似乎身受重伤,亦或中了毒。在他前方,一名黑衣妇人坐在一辆轮椅上,垂落的黑色长裙空荡荡的,并无实物。
妇人杏眼黛眉,鼻梁高挺,即便眼角已有明显的鱼尾纹,却仍然风韵犹存,可以看出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
但她的眼睛里,却射出无穷的仇恨和怨毒,盯着胖子,从轮椅扶手下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推动轮椅,缓缓靠近年轻人,扬起短剑刺向胖子的喉咙。
“卡!“
一个中性尖叫声打断了黑衣妇人的动作。
一个戴墨镜留胡须的鸭舌帽男子举着大声公喊道:“换替身,争取一次性过。”
躺在地上的林邪闻言,被工作人员的搀扶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休息。另一个相貌相对憨厚的胖子麻利的跑到他刚才躺的位置,一模一样的躺下来,朝黑衣妇人挤挤眼睛,笑道:“刘姐,手下留情啊。”
黑衣妇人抿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道具短剑,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瞧你说的,好像我手下不留情就能伤的了你一样。”
“伤不了我的身,却能伤的了我的心。”憨厚胖子的话却不如他的相貌憨厚。
“贫吧你。”黑衣少妇哼了一声。
她叫刘雅丽,是一个女演员,京剧出身,有一定的武戏基础,所以从影二十年,接的大多是武打戏,虽然不算大红大紫,却也在演艺圈里有一定的分量。三年前嫁给经纪公司老总,结婚生子后,原本打算退出,专心在家相夫教子,但这一次丈夫大资金投入拍摄了一部武侠电影《胖剑客传奇》,为了影片公映后的票房,便再一次出山,演绎了一名心狠手辣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