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连清从床上起来,后半夜,连清再也坚持不住,封允似乎没有要回来的意思,而夜里寒凉,连清只得回到了床上,度过了一夜。
而这一夜连清睡得并不安稳,生怕封允去而复返,封允到底要如何对他,他丝毫不知。
连清走到门口,再次敲响了这扇昨晚彻夜未开的门,这一次却在敲了不久后,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连清深吸一口气,朝外面走了出去,他不知道外面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门外有一众候着的丫鬟侍卫,领头的丫头,躬身一礼:“公子,请随我来,奉安侯已然等您多时了。”
本以为会见到封允,没想到父亲竟然来安王府找自己了!
父亲,竟然在王府,自己一夜未归,封允又是如何和父亲说的?连清眼中浮现出忐忑之色。
见到奉安侯时,他一个人坐在王府的前厅,愣愣的盯着地面,看到连清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身前,奉安侯眼中闪过复杂之色。
“随我回府。”奉安侯语气冷厉开口。
连清心中有太多的委屈,也有太多的疑问,可是现在他却一刻也不想呆在安王府。
连清回应道:“是,父亲。”
便乖巧跟随在奉安侯身后,疾步走了出去。
马车内,连清呆坐在奉安侯对面,奉安侯神色难言,看着面前之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再过两月便是殿试,偏生此时生了这事,王爷还指名要连清,这一团乱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而马车内的连清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回到侯府,侯爷带着连清直往房而去,又吩咐下人都退下,他得好好问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连清脸色苍白的坐在房里,侯爷站在他身前,端详过他浑身上下,那隐在领口下的吻痕,即使连清合拢领口,依旧浮现出零星痕迹。
他看着连清疲惫不堪的神色,终是开口询问:“你为何会招惹上安王?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父亲的问话,是父亲将自己从安王府带回侯府,而封允又是如何对父亲说昨晚的之事的?
连清缓缓开口:“我在虞州救过安王,回到丰京后,又与他遇上了,只是当初不知他安王的身份,才与他结交。”
顿了顿,又道:“昨日,我收到封檀林的邀约,去安王府,却没见到封檀林,反而见到了安王,他”看了看父亲的神色,连清并不知道封允是否告诉了父亲他已然知道自己隐疾之事,连清怎么说得出口自己被人看了身子。
看父亲神色如常,并没有异样的等自己开口的样子,连清又道:“他留我在王府一夜,今日看到您,便随您回来了。”
听他如此说,侯爷听连清模棱两可的话语,也不知道两人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封允便知道了连清的秘密,现在追究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侯爷神色复杂。
看着连清的样子,还不知道自己和封允所商议的一切,若是现在和连清说出这一切,连清定是不愿意的,可是自己已经答应了王爷之事
侯爷也生出一股埋怨之情,若非连清招惹了安王,还与那安王世子不清不楚,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罢了,问清楚他与安王和安王世子之间的事情也于事无补了,从今往后,这世间便不存在侯府长子连清了。
“王爷与我说,你犯了错,留你在王府思过一夜,今日便让我带你回来,往后,你定要谨言慎行,切莫招惹是非。”侯爷如是说。
连清轻声应是,看来封允并未和父亲说出发现自己秘密一事。
“你且回柳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柳苑一步。”侯爷下着命令。
连清眼中浮现水汽,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却还要闭门思过,看着父亲严厉的神色,他愣愣称是,转身出门。
出了门,侯爷也喊来贴身管事,正色吩咐:“送大少爷回柳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别让他出来。”
管事俯首应是。
连清迈着艰难的步子,亦步亦趋的往柳苑走去,每走一下都仿若是酷刑,进了柳苑,身后的管事将门一关,又吩咐了人守在院子门口。
连清一回到院中,娘亲和翠姨就迎了上来,一人牵住他一只手,担忧的问道:“清儿,昨晚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夜未归,我将此事禀告老爷,老爷派人寻找了一晚,也没见你人,你昨日到底怎么了?”
连清看着焦急的两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微笑开口:“娘亲,翠姨,我昨日贪玩,在朋友家宿了一宿,今日一早就回来了,下次不会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杨母看他脸色不好,忙把他迎进屋坐着,后怕道:“你可让娘亲担心死了。可用过早饭了,娘亲这就给你做去。”
“谢谢娘亲,只是我现在没胃口,不用了。”
“少爷,你也真是,往后出门,定要带个小厮陪着,切莫再让你娘亲为你着急了。”翠姨也开口规劝。
“我知道了。”连清和声应着。
随后便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说着:“娘亲,翠姨,我还没有睡够,便先回屋休息了。”
“好,你去休息吧”。两人看着连清进了屋子,在里面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关上门,连清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子抵着门软了下来,缓缓滑靠在门上,双手捂着脸无声的落下泪来,昨日的一切还是让他心神震颤了。
没过一会,他沉沉睡去,只愿昨夜的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后,封允便与自己再无关系,什么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