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僵持了十余天,赵通令大军又出动两次,还是没有找到正面击溃天道军的机会。 辗转难眠,美人也抚慰不了他的焦虑,思索一夜,赵通决定改变策略。 天一亮,便招来全部将官,分析现状敌情,随后便下达作战命令。 “前军一千人,出营向东,后军一千人,出营向西,集中兵力寻找贼寇主力作战,明日天黑之前归营!” “中军五百人沿大营外围巡视,剩余一千五百人留守大营,无令不得离营!” 各部将官得令,各归本部,迅速动员兵卒,做战前准备。 半日后,前军、后军携带军备、干粮,先后离营,一军向西,一军向东,直奔天道军聚集地。 梁秋、高迁属下各部将官早已得到命令,也经历过几次敌军大军出营,又见敌军大队人马过来,众将不约而同、轻车熟路地分散撤退,一口气撤出六七里。 正当其中一部就地休整,想要稍后回到原地继续监视时,只见大队匪兵径直追了过来,完全不像之前一样,仅追出几里地就返回大营。 各部已经按先前的经验四散撤退,面对近千敌军,不足两百人的队伍,根本无力迎战,匆忙之间也叫不到其他各部支援,副将张维只能下令再退。 前边退,后边追,两军前后相距不到两里,跑得快的守备军士卒,甚至能看到天道军士卒的背影。 近在眼前的两百人在近一千人面前,就像一大块嘴边的肥肉,久无战果的守备军岂能放弃! 而被追的张维却很郁闷,想不明白,大部敌军为什么死追他的队伍不放,已经追了十几里地了,对方仍然没有放弃的迹象。 “将军,这群畜生是不是发疯了?还在追。”身旁的校尉气喘吁吁。 两百人一起,行动迟缓,被这么追迟早会出事,张维随即下令:“传令,让各队分散撤退。如果敌军还追,不要往大军本部跑,不要跑太快,注意监视敌军动向!” 命令传开,两百人的队伍很快分了四个方向,消失在荒山野地里。 得知天道军分兵,守备军不甘心放弃,也不敢贸然分兵追击,便集中兵力沿着其中一条小路直追上去。 因为他们知道,不管追不追得上贼寇,只要有路,就绝对能有斩获,好不容易离营一次,怎能空手而归! 张维带着一队士兵沿着小路又跑了好几里,敌军仍然紧追不休。 爬上一个小山坡,回头一望,敌军还没有放弃,远远地跟了过来。 “将军,不能再跑了!” 在张维身前的队长忽然停了下来,“前边有个村子,住了十多户人,之前让他们去湘阴避祸,他们一直没走。” “多少人?”张维心里咯噔一跳,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乡民敢滞留? “六七十吧,祖祖辈辈都在那儿,舍不得走。” “怎么不早撤?都追到这儿来了,迟早得发现他们!”张维大急。 “将军,我留下断后,拖延匪兵一段时间,你带他们撤吧。”队长不等答复,便当场拦住数十个士兵。 首领有令,乡民不能不管,可也不能让手下兄弟白白送死。 张维双眉皱得都快连在一起,“沈队长,这可是近千敌军。” “老子是游奕军,十万金军都打过,还怕这一千守备军?”沈队长拿了刀枪,将数十人拉至一旁。 也没别的办法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张维忙道:“拖上两刻钟就撤,我尽量把乡民都带走。” 张维带着剩下几十人迅速往前去了,通知乡民撤退避祸。 望着追过来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敌军队伍,沈队长脸上没有半点畏惧。 “兄弟们,该我们杀一场了!” “要是我们都退了,等匪兵杀到湘阴,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只能等着被他们砍头。” “我们杀一个赚一个。要是不幸战死,抚恤钱也够你一家老小好好活着!” 听了队长这话,又见队长持枪在前,数十个士兵的目光顿时坚定,胸中胆气也多了几分。 不多时,守备军先头部队追上山坡。 “杀!” 沈队长一声大喊,跳出草丛,提枪杀向匪兵,其他人持刀枪随后。 一场实力悬殊的阻击战在小山坡上瞬间展开,守备军长长的行军队伍顿时停住 张维带着几十个士兵,赶到数里外的村子,一番威逼利诱,很快将绝大部分村民带走。 而后急行数里,经由一大片茂密的芦苇丛,撤进荒野之中。 噤声躲藏两个多时辰之后,
仍不见匪兵追来,派人返回村子一看,誓死不走的几个村民都被割掉了脑袋,村子里里外外也被搜刮一空。 村子已经暴露,匪兵随时会再来,张维命人将两手空空的村民往大军本部转移,他则带人返回寻找沈队长等人。 上天没有眷顾勇士,沈队长死了。 他们杀了很多匪兵,他们也被匪兵割下了头颅。 看着堆叠的残尸、遍地的鲜血,张维顾不得感伤,匆匆收拾了遗物,把他们就近埋在荒山。 “沈六死了?” 得到消息的梁秋瞬间变了脸色,原本云淡风轻的目光里刹那现出杀机。 张维不敢隐瞒,迅速将事情经过详述清楚。 “你这是怯战!” 梁秋很愤怒,沈六是他的生死兄弟,说好的将来统兵作将,居然就这么死了,让他短时间如何能接受! “敌军近千,我们只有两百人,没有多少胜算。”张维解释。 “有胜算才能打仗吗?”梁秋厉声反问,几乎失去理智。 对方在气头上,知道多说无益,张维不再解释。 一旁的副将虽然也生气,但理智尚存,马上劝道:“将军,两百对一千,确实不能打。首领也特意交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