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甲胄在身,长枪在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惜根本碰不到敌人,就被连连收割性命,死得憋屈无比。
陆远放声大笑:“曹洪何在!”
一群甲士无人回应,只有人向庄园内大喊:“快,让弓手过来,杀光许家庄贱种!”
陆远暗骂一声晦气,早该想到曹洪不会在乎许褚等一群家丁,只会盯着粮食,这时肯定已经追击典韦等人了!
他在战场上驰骋,口中大喝:“许褚,你们先撤,你等对付不了弓手!”
许褚两眼猩红,回应如平地惊雷:“杀光他们再撤,普通弓手也对付不了我!”
陆远微微皱眉,这个疯子,简直像是失了神智,一意要将这百余夏侯家甲士杀光。
可他根本不知道集结成箭阵的弓手有多可怕,漫天箭雨,哪是他挥刀劈砍能躲得开的!
陆远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追杀曹洪,不管许褚死活,要么在这帮他杀光夏侯家甲士,让他赶紧撤走。
他只犹豫一瞬,便再次对着夏侯家甲士连连开弓。
一会儿功夫,陆远已经射完了一壶箭,身后横七竖八躺了三十具尸体。
一阵脚步声突然从土墙内响起,让他不由心中一震,夏侯家的弓手来了,而许褚等人还在与一群甲士厮杀!
陆远再一挽弓,盯着身后的夏侯家甲士,目光幽幽:“还有一壶箭,三十支,你们选三十人出来送死吧!”
一群夏侯家甲士呼吸一滞,追击的脚步也跟着顿了顿。
之前他们血气上涌,只想杀了这厮解恨,现在反应过来,这厮骑着战马,根本就是在虐杀他们,他们连三十人都不到,冲上去也是送死,更何况根本追不上这厮。
一个甲士走了出来,厉声喝问:“阁下暗箭伤人,真是好本事,还未请教阁下大名,今日之事,我等也好向家主禀报!”
“不用暗箭你们也不行!”
陆远放声大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江东孙策,向你们家主交差吧!”
那甲士不疑有他,冷哼一声:“江东孙氏行事,我夏侯家领教了,今日事出有因,我夏侯家骑兵未至,来日战场,再与阁下讨个说法!”
他说罢一挥手,一群甲士顿时缓缓退了回去,个个小心戒备,溃而不散。
这时代的人极注重亲族名节,像吕布认了两个干爹,就被骂了一辈子三姓家奴,这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陆远对这些毫不在乎,可以随意捏造身份。
许褚还在与一群甲士厮杀,可对方却果断退出战场,井然有序地回了庄园。
他刚想追杀,土墙内突然箭雨漫天,铺天盖地一般向他射来。
许褚头皮一麻,再也提不起一丝挥刀格挡的想法,迈开双腿,亡命奔逃。
一群许家庄人不由分说,同样甩着两条腿逃命,只一瞬间,便有几十人被射杀当场!
陆远在远处大喊:“别停,逃回庄子里用土墙抵挡,箭矢射程只有三十步!”
一行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向着许家庄逃去。
许褚险险躲开一轮箭雨,顿时回身大喝:“姓夏侯的都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摸进庄园,宰光你们一群畜生!”
庄园内毫无回应,一群弓手也没有再放箭。
这是步弓的不足,他们机动性太差,只能抽冷子来一下,适合防守,要是冲出去追敌,他们集结战阵挽弓之时,就容易被对方反冲到近前,一刀一个,砍光他们脑袋。
骑弓则没有这些顾忌,策马追敌,一路放箭,即便碰上打不过的,也可以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这正是陆远一意组建弓骑兵的原因。
许褚看看陆远,神色疑惑:“陆兄,你还不走?”
“你们先走,我来掩护!”
陆远见许褚迟疑,不由再次一声厉喝:“我有战马,随时可以走,不要留下拖累我!”
许褚重重喘了几口粗气,郑重抱拳:“陆兄小心,许某在庄子里等你,万不可在此为我等拼命,庄子里自有陷阱,他们不敢去!”
陆远暗道一声惭愧,战马兜兜转转,扬长而去!
丛林中人影憧憧,纷纷从陆远来时的小路南下,正是由典韦带领的一群黄巾军。
他们身后,则是大批身着轻甲,手提长枪的夏侯家甲士,百人,浩浩荡荡,一路追杀!
一队骑兵二十余人追在最前方,个个手持长刀,追杀得最是凶猛,俨如狼群咬住了羊群屁股,不死不休一般。
陆远从斜刺里追上这队骑兵,见这些人个个体格魁梧,战马雄壮,以战阵冲杀,训练有素,根本看不出为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