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跟着范仲淹往前走,身后的晏殊也是无奈,他并不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刘轩的事而被连坐,只是觉得刘轩的想法已经与今日在朝堂上的大部分的利益相左,他是在为刘轩的担心。
晏殊摇了摇头,既然太后和官家都对这土地改革的事上心,虽然会有人从中作梗,但起码范仲淹的背后会有官家和太后,又是为了天下苍生,自己也没道理去对刘轩说教,想毕便跟了上去。
“等等我啊,不是一起吃饭吗?”
刘轩和范仲淹两人听到身后晏殊的喊声,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对视一笑,纷纷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三人来到大庆门,出了这门便算是出宫了,然后就在刘轩三人想要上马之时,一个人喊住了他们。
“晏兄,范兄,刘大夫,请先等等。”
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后望去,发现竟然是吕夷简。
范仲淹心知这吕夷简是为了那摊丁入亩的事情过来找刘轩,而今这事也算是自己负责,刘老弟也是个怕麻烦之人,因此,迎向吕夷简。
“吕相,有何事啊?”范仲淹向着来到他面前的吕夷简问道。
吕夷简有些犹豫,他看向范仲淹身后的刘轩,说道:“范大人,在下其实是来找刘大夫的,请问可以让一让吗?”
范仲淹扭头看向刘轩,见刘轩点了点头,便让出道来,让吕夷简走了过去。
刘轩看向面前的吕夷简,心中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便说道:“吕相是否是来提醒在下?”
吕夷简有些惊讶地看向刘轩,也不怪刘轩能猜到,毕竟在朝会上时,那王曾便想着变着法阻止这次的地丁税,毕竟作为参知政事的王曾也算是现在那些老牌贵族的领袖了。
见刘轩已经猜到,吕夷简也不再犹豫,他和王曾是面和心不和,便将刚才王曾叫了一群官员去他家商议阻止,或者是延缓地丁税进行的方法告诉给了刘轩。
刘轩朝着吕夷简笑了一下,说:“吕相身居高位,这地丁税也算是触及了你的利益,为何还要来提醒在下?”
吕夷简心知刘轩的疑惑,捋着胡子说:“正朝纲、塞邪径、禁货贿、辨佞壬、绝女谒,疏近习、罢力役、节冗费。”
说完,便转身而去。
刘轩并没有记清楚吕夷简的话,但最后的节冗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把这吕夷简的八条规劝给忘了,这节冗费也算是吕夷简的人生目标了,目的一致啊,范大人,这吕相在地丁税的事上,你可要多和他交流交流,我觉得,你会受益良多。”刘轩对着范仲淹轻声说道。
范仲淹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八条规劝,摆摆手,便不再去想,吸纳各方意见,自己本身就会去做的,因此三人便让宋慈驱车前往了高阳楼。
席间,范仲淹和晏殊一个劲地向刘轩敬酒,范仲淹更是搂着刘轩的肩膀,一个劲地说着:“刘老弟,这次要不是你举荐,我也不做到这副相,你得喝下这一杯。”
说完,就帮刘轩倒满了酒,递到了刘轩面前。
酒足饭饱,中间范仲淹也是向刘轩询问了下那地丁税更多的细节,刘轩也是一一回答,听得范仲淹和晏殊瞠目结舌,什么起征点,个人所得税,他们是听都没听过,惊为天人,也不知道这刘轩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想法。
他们都想要剖开刘轩的脑子好好研究研究了。
三人道别后,刘轩坐上马车,对着宋慈说:“老宋啊,咱们是有望见到一个不一样的太平盛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