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一惊。
他知道祁舒尔有个哥哥,也知道那男的十分厉害,津港第一大家族的太子爷。说是太子爷,实则是佛爷。整个祁氏大权都握在他手里,年少成名,没人能撼动的了他在津港的地位。
就是这样一位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权力巅峰,居然说想跟他谈谈?路听还在懵逼之中,祁舒尔就已经把电话递给他。
路听犹豫着接过手机,把听筒放到耳朵边。
“嗞——”
无线电波在耳边炸了一下,紧接着一把酒酿过的嗓音,好听地灌入耳郭。
“你好,路先生。”
“我是祁舒尔的哥哥,祁聿风。”
“……”
“……”
“……”
路听光是听声音,就感觉室温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祁聿风并没有把这通电话的主导权交给路听,他没等路听想好怎么回答,直接强制性地夺走主导地位,
“听着,舒尔的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
“……”
!
祁聿风:“但接下来的话你还是要听,并且还可能颠覆你的三观。”
“舒尔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在国外犯了法,会坐牢,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跟舒尔见面。但小孩不能没有父亲,舒尔也没时间照顾孩子。”
“路听,我见过你的暑假工履历,你曾在幼稚园里当过育儿老师,实习经历和业绩都十分优秀。舒尔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你俩也刚好在一起过,路听,如果你愿意和舒尔结婚,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悔婚,祁氏都能给你!”
“你父母生病时欠下的巨额医药费,祁氏全部包揽。结了婚,你想去哪个学校读,国外常青藤,随你选。想读什么专业,直接提。需要几位数的钱,直接说。”
……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整个咖啡厅,都鸦雀无声。
本身祁舒尔就包了场,她本以为她哥不可能赞同她这一铤而走险的荒诞计划,却没想祁聿风把她训斥了这么些天,到头来真的找来路听,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对妹妹妥协。
祁舒尔很好奇路听究竟会不会答应,她捻着烟看向路听。路听到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涣散,显然是被吓到。
路听张着大嘴,感觉胸腔仿佛被人用力挤压,呼吸都有些不顺利。他的心脏也狂乱挑个不已,祁聿风的话在耳边一圈圈荡漾。
这是要让他、当接盘侠吗?
路听性子再面再软,他也是个几把往前伸的铁骨铮铮男孩子!哪有男人愿意给素未谋面的男人当接盘侠?路听气到脸烧红,刚想站起身丢掉电话走人,祁聿风突然又开了口。
“路先生是不是还有个想当演员的梦?”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声音真的很动听,像是一杯陈酿的红酒,流过耳蜗,越品越上头。可这不是让他就此就范的洗脑术,他也不知道祁聿风从哪儿打听来的他只在高一的立项计划表写过一次的“当演员梦”。
路听握着电话,坐在沙发上咬了咬下唇。
那个时候,他对祁聿风究竟有多么牛逼,还没有一个非常具体的估值。他咬了好半天都嘴唇,才保住最后的底线,在一阵沉默中,答道,
“祁先生,我拒绝!”
“……”
“……”
“……”
电话那一端,祁聿风好像轻笑了一下。
路听很怕惹祁聿风生气,因为学校里每年总会有年轻稚嫩的学生惹社会上很有钱有权的人而人生翻天覆地,他甚至都有点不太敢继续听下去这通电话。
然而笑完后的男人,却好像并没有动怒。
他也仿佛早已预料到路听会拒绝,也没继续劝下去。路听紧张攥着手机,凛冽的寒冬,他的掌心微微沁出一丝丝汗。
他听到祁聿风,很悠然地说道,
“这件事你不用着急给我回复。”
“你可以考虑一下,考虑好了。舒尔的肚子现在还不显怀,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知。”
“考虑考虑,有什么跟你刚刚的回答不一样的决定了,再可以重新答复我。”
路听又有点被他弄得想解释,祁聿风却顿了顿,道,
“我待会儿还有个会。”
“如果想明白了,给这个手机号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