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上下来,我又问她,狗日的徐胜渭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却问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徐胜渭吗?
我摸摸额头说,他长得很帅,也很有才华,我很能理解的喜欢。
她说,这些确实是,但更主要的是,我曾经以为他真的把我当回事。
我们找了块石头坐下。
她缓缓地讲她的事。
其实在认识徐胜渭之前,我就不是处女了。
我皱了一下眉,不过这个也听说过了,倒没有意外。
她继续说,我父母都是罐头厂的工人,原来厂里还挺红火的,日子也还好过。记得我小时候,他们辛苦一个月的钱,居然就给家里添了台21寸的彩电,那时候四邻都羡慕我们家。我妈是我们家的的福星,我爸也特别喜欢她,91年冬天,我妈出了事,就在厂子外面被一辆货车撞死了。那以后,我们家就开始走了下坡路。我爸整天喝酒,每天都是喝得醉熏熏地回来,厂里那几年也出了不少事,先是听说美国搞制裁,不进口厂里出的罐头了,后来工人们又跟厂长闹别扭,往罐头里放头发,放避孕套,慢慢罐头就销不出去,厂子就不行了。我爸也下了岗。
她沉浸在往事里,泪水缓缓往眼外涌。
爸爸就只好到外面去打工,天南海北地荡,我一个人跟外婆住在胜利路外面的窑灰坝。爸爸在外面打工收入也很低,每月只能寄一两百块钱回来。前年我上了中专,学费却不够,我就给外婆说,我也出去打打短工找点钱回来吧。
说起容易,可我一个初中毕业生会做什么呢?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连碗都洗不干.净。刚好窑灰坝旁边有一个车站,叫港口车站,我想到那儿去找点事做,就碰到了一个叫“乌哥”的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人姓乌,别人都叫他“乌棒”。乌棒对我说,他有辆车跑巫溪,可以让我去给他那卖票,一个月给三百块钱。三百块钱对我可是个大数目,我高兴得不得了。
第二天,我就高高兴兴地上了那辆跑巫溪县城的长途车。车到了巫溪已经是晚上,乘客都下了,乌棒说带我去吃饭,顺便认识一下他巫溪的兄弟伙们,不由分说就一车把我拖到了巫溪城外的一个小院子里。我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按他的吩咐到一间屋子里去睡了,乌棒和他的一伙兄弟还在外面喝酒。
睡到半夜,乌棒突然带着一身酒气踢开门进来。我惊得从床上爬起来。他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对我说,对不起,打扰了。刚才,我那些兄弟伙说是我的女人,我说不是,他们硬不信,怎么办?
我惊慌地说,本来就不是,给他们解释一下就行了。
他说,我是给他们解释了,说的确不是,他们说,如果不是就好,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来搞了。
我简直惊呆了。
他说,莫紧张啊,我又给他们说,虽然现在还不是我的女人,但我正想跟发展一下,但他们的问题又来了,说,那好,就要看看们今晚怎么发展,发展不了我们就要轮流上了,大家这么多人作个见证。所以我只好进来了。
我说,乌哥是个好人,放过我嘛。他笑着说,看这是什么话,我这人从来不整人害人,我在社会上行走,一直是讲礼数的,更不会强迫别个做事。但我这些兄弟都是些粗人,做起那种事也跟禽兽一样,简直拿他们没办法,偏偏我是个重兄弟情义的人。我不是说非要跟怎样啊,但他们硬要闯进来我就没办法挡住了。
我吓坏了,哭着说,那求求拦住他们。
他严肃地说,大家也不是外人,拦得住我当然拦了。现在只能这样,要么我出去,让他们进来?他们也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说完就要往外走。
我一下跪下来,拉着他,苦苦哀求。
他说,别这样,我真的很为难。
这时,外面的人咆哮起来了,在那儿吼,“乌棒得行不,不行我们挨个来了”。
他说,听听。
我知道求也没用了,咬咬牙说,好,来吧。
他说,我没有强迫吧。我说,没有。
他说,那得先求我了,否则这种不积德又伤身体的事我是不愿意干的。
我说,我求。他笑着说,还真懂事,晓得是个雏儿,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结果他过来直挺挺地把老子干了。
我的感觉只可以用震惊来形容,甚至来不及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