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剑出鞘。
剑本就该出鞘，未出鞘就没有意义，连木棍、树枝都不如，至少它们还能生火做饭。
只是现在，周素素是站在一旁看着。
柳清芷道：“你觉得这柄剑怎么样？”
周素素靠近看了几眼，道：“很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铁剑，跟你的那柄差远了。”
柳清芷道：“你在意的只是它的表面，一个剑客若是痴迷于剑的样式，那一辈子都难以领悟到意境。”
周素素不是很明白，问道：“什么意境？”
柳清芷将剑递给她，道：“你那晚不是说过无剑胜有剑吗，那就是意境，而能做到剑是剑，不在意剑的样式，更是剑客必须达到的，这是一种心境。”
她继续道：“假如现在面前站着敌人，你觉得这柄剑怎么样。”
周素素闭着眼睛，将自己置身于昨晚的情况，道：“很好，也许能救我一命。”
柳清芷满意道：“是的，剑没有好坏之分，剑出鞘就是它的意义，拔剑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就是它对于你的意义。”
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周素素心里念着，她也想去探知这种意义，可她似乎注定跟剑有缘无份，道：“父亲不会同意的，他眼里只有青莲山庄，除非他再生个儿子！”
噗……
柳清芷差点笑出来，道：“周伯伯其实很在意你，他愿意将青莲山庄的继承权交给你，这连你两个姐姐都没有份。”
周素素委屈道：“那他为什么不让我学剑！”
柳清芷安慰道：“他只是不忍心见到青莲山庄就这样衰败，又或者这片秀水湖是他跟你娘亲认识的地方，他有理由守护这里，这就是青莲山庄对于他的意义。”
柳清芷摸着她脑袋道：“也许等你成为江湖女侠，周伯伯就会改变主意了。”
周素素默默的抹着眼泪，怎么可能成为女侠，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练剑，只是瞎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瞎弄，所以放心的让自己瞎弄。
因为瞎弄是弄不出名堂的，但这是她唯一感兴趣且跟剑有关的事情，即使握着的是一根枝条。
耳边是簌簌的剑声，周素素抬起头见表姐正在舞剑，一招一式熠熠生辉，在她眼里仿若万丈金光。
她抹干眼泪，瞬间就明白这是表姐在教自己，她赶紧跟在身后模仿，很快进入状态，眼神里专注而不失童真。
现在，她的剑法比起瞎弄像样多了。
不知不觉，月亮爬上头顶。
柳清芷练习了两遍基础剑法，准备回房休息，看见这丫头正跟着后面学，皱眉道：“谁让你跟着学的，我跟你讲这些，是让你放弃练剑，安安心心的继承青莲山庄不好吗？”
她径直朝屋里走去，道：“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还嫌弃，非要自讨苦吃！”
周素素愣住，眼睛又湿润了，她不知道表姐这是怎么了，难道不是在教自己，她只知道表姐似乎很生气，一晚都没有理她，这一晚她在惊慌失措中睡去。
日出日落。
夜幕降临，飘着细雨。
柳清芷走到小别院里开始舞剑。
周素素不知道该不该去，表姐已经一天没理自己，再跟上去会不会永远都不理自己了，她趴着门缝羡慕的望着。
她眼里只有练剑的欲望，没有犹豫跟挣扎。
因为她脑中只有一个声音：
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