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议真的很重要,事关集团业务在东南亚地区的拓展,您必须出席。”乔立诺自然知晓他心里在担忧许韵歌的失踪,可集团的这单子已经筹划近半年之久,绝不能半途而废。
“我知道。”厉司南掂量的来轻重缓急,整理思绪,接过资料认真看着。
与此同时,许韵歌倍感绝望的将脑门朝墙壁上磕碰了几下,难道是她幻听了吗?可她浅睡时,分明听到了厉司南的言语声,一轱辘从稻草堆里爬起来,不由分说,用侧肩膀去撞击木门,发出一声重响声,再用力一点,她就要把胳膊也给怼脱臼,外头竟没了动静。
她痛得龇牙咧嘴时,听着院子里一声脆响,声音亮堂的很,也没有人进院子!
奇了怪,不应该啊!
思忖着,门“咔咔”两声,外面锁被拧开了,绑她来的人走了进来。
瞬间,许韵歌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哪里是个壮年,分明是个老年人,走路看着腿脚都不大好使。
“你是……”她犹豫着,猜测着对方兴许是绑匪的父亲也说不定呢?
抱着期待,看对方是否有放她的离开的倾向,结果并没有,老人步履蹒跚,一手握着拐棍,一手扶着墙壁才得以进门,好不容易在许韵歌面前站稳当了。
来回摇摆的身躯,让她都禁不住想上前去搀扶一把,甚至忘记了,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简直让她瞠目结舌。
他站稳脚跟,登时高了一截,她还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第二眼才得以看清,老人压根不驼背,只是佝偻着脊背,顺手塞了一团棉花做填充而已,伸直了脊背,自然高了一大截。
更夸张的是他扯掉下巴及脸颊两侧花白的胡须时,露出一张遍布刀疤的脸,伤口明显看上去是经年累月形成的,短些的随意划刻在脸侧,有一条最长的横穿整张脸,从左眼到右下巴,拉过眼皮、鼻尖还有略厚的嘴唇,显得乖张而诡异。
男人笑了,他笑起来脸上的疤都挤在一起,说不好听一点像是一窝子蜈蚣聚在脸上,看得许韵歌有点恶心,但她没躲避,反倒迎上他的视线,她笑不出来,因为下颚脱臼了。
“你昨晚坏了我好事,今天还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似乎是在她说,但更像是自言自语,眼神飘忽不定,看不出神情。
许韵歌的性格,若是能说话,必定要分辨一番,可此刻只能死死的盯着对方,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愿屈服。
“很好,你比以前绑来的女人都坚韧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惨。”他笑得更开了,嘴唇上方那条缝似乎随时要裂开。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唇腭裂!
男人鼻尖下有明显的痕迹,曾手术过的痕迹,按常理说这种手术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他怎的如此明显?
“你看什么?”对方似乎很介意盯着他的嘴唇看,一把捏住了许韵歌的脖颈,“刚才有个男人来找你,他是你的谁?”幽幽的眼神露出一种疑惑,深沉的疑惑。
许韵歌很想说,你猜!
想法似乎被洞悉,被一把反捏住手腕,“无论他是谁,你都逃脱不了。”
盛世总裁办公室里,薛承安抿了一口咖啡,喉咙滚动,惬意的品着,他依稀记得,这是许韵歌最为喜欢的咖啡,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家里都会备上许多。
心中说不出的怅然,宴会上他被厉司南羞辱,颜面扫地,对方实力雄厚,他没有反手之力,更何况如今的盛世也全仰赖na集团的施舍维持运营,原以为那晚回来,厉司南会腾出手来对付他,却没了音讯。
他不肯放下猛然失去的不甘心,几次三番去找许韵歌,家里却空无一人,漆黑一片,没有人烟的样子。
厉司南时常不出入na集团,仿佛急事缠身,他觉得蹊跷,暗中探听一番才得知,许韵歌已经一整天没来上班了,没请假,家中又无人,像是失踪了似的,昨夜厉司南又频繁出入警察局,一切在薛承安眼中就像是个迷局。
他眸子渐冷,朝窗外看去,心道,许韵歌,你是人间蒸发了吗?
同样急于寻找她的人,不止薛承安,还有沈临风,他更为急迫些,追到厉司南面前。
“韵歌呢,跟你在一起吗?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手机关机,这不是她的风格。”沈临风追问道,浅棕色的发丝未经打理,随意的抓在脑后,一袭休闲衣外裹着棕色羊羔毛大衣,显然是出门很急促。
厉司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只手拨弄着办公桌上的装饰物,墙上的挂钟分秒缓慢的流动着,他本不欲多说的。
“司南,我们可以公平竞争,但你得让我知晓韵歌的下落,你是否将她藏了起来?”说道此处,他有点急了,双手拇指间不停的打着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无论他怎么说,厉司南都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直到桌上的座机陡然响起,厉司南动作极快,一把抓起,神色紧张道,“如何?”
秦雪在那头通知道,“今晚可以试
着行动,我们分析犯罪分子今夜应该会回到现场的。”
“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沈临风虽然未曾听到电话里的交谈,但看厉司南的反应就猜测到这个电话与许韵歌有无法脱离的关系。
眼见着厉司南一把抓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就朝外走,沈临风连忙跟上去,拦下他,“是韵歌怎么了吗?”
“沈兄,我的女友,你还是不要太过靠近的好。”说话时,他眼眸微沉,让人揣摩不出他究竟心里想些什么。
厉司南这是在规劝,亦是一种警告。
话音一落,他便拨开沈临风朝外走去,步伐匆忙。
许韵歌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厉司南脸上不会出现那样的神色,商场里雷厉风行厉思南极少会露出焦急的神色,这是沈临风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