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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025

太出乎意料,以至于他没能回应。 瞥一眼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楚音不知他在想么。 但她的做法并没有错。 她一贯就是自己能解决的事,绝不麻烦陆景灼,只是重生后,为他喜欢,才去黏他,想体会一下夫妻恩爱的感觉。 谁料打错主意,闹出不笑话。 楚音这段时间一直在尽力挽救的形象。 当然,关学习骑术的事,她想起他的拒绝不是一点都不生气的,所才故意这样说,如果陆景灼不在乎,他不感觉到她藏的埋怨,而如果他一点点在乎,那么怎么都所表示吧? 比如提醒她该注意的地方。 她等他的反应。 陆景灼过得一才开口:“哪位女官?” “陈嬷嬷推荐的俞司仗,据说是武官之女。” “嗯,那你便试学学吧。” “……” 没了? 他不说点怎么骑马的诀窍吗?他不她没挑选坐骑? 楚音好想打他一下。 她忽然疑惑前世到底是怎么跟陆景灼相处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好像是…… 又好像不是。 或许还是她太急于想看他改变。 可本性难移,他的性子决定了他不变那么快。 平静,平静。 她保持微笑,姿态优雅地用膳。 饭后,两个孩子过来找父亲。 “小豆,快给爹爹听。”陆珝很骄傲地让小豆表演。 他觉得父亲喜欢。 小豆轻咳一声:“请殿下恕罪,奴婢只些粗鄙的口技,恐怕污了殿下的耳朵。” “无妨,开始吧。” 小豆就学牛叫,“哞哞”,又学狗叫,“汪汪”,还学喜鹊叫,鸡叫,羊叫,又学桌凳倒地的声音,风刮过的声音,也算是模样。 看得出这小内侍是费尽了心,陆景灼朝东凌使个眼色,东凌就拿给小豆两枚金瓜子。 小豆忙跪下道谢。 陆珝摇摇父亲的膝头:“不好玩吗,爹爹都不笑。” “不笑不表示不好玩,挺意。”陆景灼揉一揉他的脑袋,又看向一旁的女儿,“娘亲给你讲得禹治水的故事,还记得多?” 楚音:“……” 幸好她真念过,不然露馅了! 陆珝道:“水很吓人,到处跑,把屋子弄坏,还田。” 陆珍道:“禹是个好人,把坏的水赶跑,救了好多人。” 结合一下,是这么个事,陆景灼夸赞道:“还是听懂一些的,挺聪明。” 陆珍这时想起件事:“爹爹,我吃到树上的石榴了。” 是楚音拿来的那个吧?陆景灼:“好吃吗?” 陆珍用力摇头:“好难吃。” 陆珝也叫道:“好难吃好难吃!” 陆景灼:“……” 楚音:“……” 这孩子好好的为何突然说石榴啊? 她一阵头疼,面上保持平静,假装没听见。 谁料陆景灼却孩子:“你娘亲吃了吗?” “吃了。” “……” 坏心瞬间暴露,楚音想解释都无法解释,只能继续装聋作哑。 陆景灼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上,停留了好一。 把两个孩子送走后,他便去了房。 楚音这才伸手揉了下脸。 要命,这下不知他又怎么想她了。 她其实就是想让他也尝尝,毕竟他娘三个都尝过了嘛,“同甘同苦”。 不过算了。 之前做了那么多丢脸的事儿,也不差这一件。 楚音看到桌上的画还没裱褙,就去吩咐连翘明日拿去尚功局,叮嘱用素绢,切莫华丽。 她的画色泽饱满,裱褙越简单越好。 因明日一早还要去坤宁宫,眼见时辰差不多,她去清洗了准备歇息。 历来妻子都是夫为尊,陆景灼一点做得挺好,他从不要求她一同早起,也不要求她晚上等他,故而前世他俩也真算是相敬如宾。 楚音很快睡了,不知陆景灼今日到戌时都未归。 他在没被事情耽搁的情况下,从不如此。 陆景灼走回殿内时,路过案,发现石榴还在那里摆。 拿在手里,闻见一点说

不清的味道。 酸,又点香。 鬼使差的,他取了一粒放进嘴里。 从未尝过的味道立时弥漫在口中,他眉心微蹙,将籽吐在帕中。 果真难吃。 ………………………… 楚音一早便去了坤宁宫。 如约定的那样,姜皇后已经把陈庆升请来。 “还真禹治水的玉雕,”她惊讶地看楚音,“你从何处得知的?” 她原先当然也不知,是前世火灾之后,才听说那间房里公爹很在意的禹治水玉雕,故而她便拿来当个引子。 “儿媳也记不清楚了,”楚音知道婆母不追,看向陈庆升道,“等我想带两个孩子过去看一看……钥匙是在你手里的吧?” 陈庆升低下头回话:“太子妃想看,奴婢不该阻拦,只是奴婢也不敢擅做主,恐怕得过圣上。” 突然这么谨慎? 前世干么去了,叫一个手下在房点火! 楚音微微扬眉,也没为难他:“是该先请示下父皇,你随我一同去乾清宫。” “是。” 听内侍说太子妃来了,贺中忙走去门口。 见陈庆升居然跟在楚音身后,他一头雾水,上前行一礼道:“太子妃,您是想求见圣上吗?” “是,不急,我不想打搅父皇,你看哪个时候合适你再禀告。”楚音在外面等候消息。 若非急事,贺中是不打搅建兴帝批阅奏疏的,据他观察,建兴帝因为太子妃举荐易简的事,对她颇为看重,故而就挑了建兴帝喝茶的时候,见缝插针说一句。 建兴帝愣住:“么?禹治水玉雕?” “对,太子妃想带两位小主子去观赏观赏,说是好让小主子记住禹治水的故事。” 建兴帝听明白后笑起来。 长媳在教孩子上面挺用心啊。 不过就是个玉雕,看看么?他马上就批准了。 得到旨意,楚音立刻吩咐连翘回东宫将两个孩子接去房,她则同陈庆升先行一步。 就这么一件小事,本不该急于在一天内完成,陈庆升擦额头的汗,心道这太子妃真是个急性子啊,中间都不带休息一下的。 房位于皇宫的东南角,平日里八名禁军看守。 楚音到达后,扫了一眼那些禁军。 显然,房火他负责任,平日里必定没被那龚槐贿赂,所才松懈了让那龚槐将宝物带离房,只不过发生火灾时,他为抢救宝物跟籍也献出了的命,倒也无可指责了。 楚音命陈庆升开门。 禹治水玉雕在第一间房,门上上了三道锁,瞧十分牢靠,可惜防不住内鬼。 “咯吱”一声,宝物的华光猝然盛放,几乎令人睁不开眼。 楚音目光掠过,暗喟叹,上一世,这些宝物多数也葬送在了火中。 这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啊! “太子妃,您瞧,这就是禹治水玉雕。” 高约五尺,阔两尺,玉质坚硬,色泽青白,玉上雕崇山峻岭,飞流瀑布,古木苍松,在山崖峭壁上,禹带许多手下在开山治水,作栩栩如生。 “不愧是至宝。”楚音低下头,又细致地看了一遍,连声惊叹。 此时连翘将两个孩子接了来。 “珝儿,珍儿,快来,”楚音指为首带草帽的人道,“这就是禹,凑近些看……啊,这儿还只麋鹿,若水治不好,小鹿儿也丢了命的。” 两个孩子都贴过去瞧。 “这又是么呀,娘?” “这是雷公,天上的仙,他在用雷火帮禹开山呢。” “哦,雷公是好人。” 楚音一边跟孩子解释,一边环顾四周,忽然陈庆升:“这么的房都是你一个人打扫整理的吗?” “回太子妃,这么多的事奴婢做不完,还两名手下。” 想来龚槐便是其中之一。 楚音叫两个宫女看住孩子,让他弄坏东西,她在房内巡视起来。 龚槐能多次偷走宝物,一定不偷显眼的,比如这座禹治水玉雕,比如这镶金嵌玉的香炉,还这几只郎窑红釉直口花瓶。 他偷的东西一定很小巧,便于藏在袖中。 楚音陈庆升:“这间房多件宝物?” “七十三件。” “你每日都察看吗?” 陈庆升一 愣,没能马上回答。 果然是因为偷懒才被钻了空子,楚音淡淡道:“该不总让你

的手下去做吧?” 陈庆升的心跳得好似擂鼓。 太子妃不是只来看看玉雕吗,怎么这些题?他完全没个准备,后背立时渗出冷汗:“回太子妃,奴婢不敢,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 楚音没拆穿他,只是行到一方匣子前,打量片刻,说道:“开锁,我想看看里面是何宝物。”龚槐是在这间房点火的,说明此处宝物被偷走的多,而匣子掩饰的作用,故而容易被盯上。 陈庆升不明所,拿起钥匙时,指尖忽然些颤抖。 匣子里装罕见的猫眼石,黄绿青紫,宝光灿灿,颗颗都叫人爱不释手。 楚音数了数,十六颗。 “双数。”她看向陈庆升。 陈庆升的嘴巴张,眼睛都快凸出来。 他没想到居然了一颗! 怎么回事? 他记得上个月还察看过…… 不对,他没开匣子。 四个房的宝物太多了,他寻常都只看看件,像这种匣子里的东西他很想到去打开检查,毕竟钥匙只他,谁能拿走呢。 不对,他的钥匙是离过手的。 见他满脸汗水,楚音:“怎么了,可是这猫眼石何不对?” 宝石被盗,他作为管事,然也受到惩罚,陈庆升心里想瞒过去,可对上太子妃那双如明镜般的眼,却突然感觉无所遁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子妃,这猫眼石被偷了一颗,不是奴婢偷的,太子妃您,您相信我,奴婢是被人利用……是龚槐,一定是他,太子妃,您相信奴婢!” 她当然相信了。 “你现在带禁军去抓他,并搜索他所住之处。”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陈庆升连滚带爬跑到了外面。 龚槐做贼心虚,正当探头探脑,想看看太子妃来此作甚,谁料陈庆升忽然领禁军冲过来,他下意识便夺路狂奔,只他一个内侍哪里跑得过禁军,很快就被追上。 陈庆升一脚踢在他后背:“你竟然利用我偷里的宝物,死兔崽子,找死!” 龚槐被踢得吐血,叫道:“我没,我哪儿敢,不是我……” “去搜他的屋!” 龚槐顿时面如土色。 禁军后来搜到一颗猫眼石,两只海棠玉杯,一串佛珠,一只浮雕玉鱼。 此事当然很快传到建兴帝耳中。 建兴帝不敢相信宫内居然如此胆的内侍,立即派官员严审龚槐,龚槐交代得一清楚,终被拉出去杖毙,看守房的陈庆升,禁军与内侍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新上任的管事然他为戒,提起十分小心,看守宝物,不敢出丝毫差错。 长媳又立功了,建兴帝这回不知赏么好,索性就请楚音来乾清宫。 “阿音,你真是一双慧眼,”他笑眯眯看儿媳,“随便去了趟房,居然就给朕揪出个内鬼 ,了不得啊!” “……?(格♀格党学)?” 楚音垂下头道,“儿媳擅让内侍开匣的事,还请父皇降罪。” “不开匣怎么抓小贼呢?还降罪,朕请你来是要赏你。”建兴帝手指敲击了下桌案,“这样吧,既然你喜欢房里的宝物,个儿去挑一件,随便哪件都行。” 说实话,那瞬间楚音真些心。 匣子里的猫眼石就好漂亮啊。 不过她更想要的。 “父皇,儿媳个不情之请……儿媳想求父皇换一个赏赐。” “哦?你要何赏赐?” “儿媳许久不见母亲与兄长,念不已,儿媳斗胆恳求父皇,让儿媳与他在宫中见一面。”宝物再价值连城也比不上亲情的珍贵。 她死后,除了丈夫与孩子,唯亲人才长长久久地念她。 建兴帝倒不意外。 长媳对孩子那么用心,可见她是个重感情的人。 “朕准了,你明日便请他进宫吧,对了,让景灼也不要听课了……好好招待下岳母。” “……” 就陆景灼那性子,怎么好好招待啊?他不在,母亲跟兄长还能在些,公爹都下令了,她然不好不从的:“多谢父皇体恤。” 从坤宁宫回来时辰也不早了,楚音趁天不黑,忙派个内侍去娘家传话。 这件事,当然也要提早跟陆景灼说。 作为太子,宫里发生那么的事陆景灼当然所耳闻,他在春晖阁便惊讶过一回,此时在东宫当然没么波澜:“你何时请岳母,化瑾过来?”化瑾是楚格的字。 “上午吧,午时他可在宫里吃顿饭。”<

> “好。” 见他只说一个字,楚音点不满,忍不住道:“殿下不妾身为何得了父皇赏赐?” “我知道缘由。”陆景灼打量她一眼。 总之他这妻子很不简单。 不说性子总变来变去,上次易简的事就令他生疑,这次去一趟房又能抓到贼,用“运气好”三个字来形容实在不太令人信服。 “你事先并不知房贼?”他盯她。 “……” 他为么猜到? 楚音点慌,面上十分冷静:“妾身是第一次去房,怎么可能知道,殿下你想多了。” 他想多了? 就她这段时间的言行举止,他不想多才怪! 比如上回莫名其妙要他吃不熟的石榴,这不像是个端庄的太子妃做的事。 她现在像个谜。 不过或许他不该去揣测,像初那样平平淡淡没么不好。 陆景灼走向八仙桌:“摆饭吧。” 收到消息,楚夫人喜笑颜开。 他搬来京城后还未见过女儿,也不知女儿身子如何,跟太子关系如何,她实些担心,故而次日早早就起来,拉儿子坐车去皇宫。 楚音派连翘跟忍冬去接他。 “等见到外祖母与舅父,一定要行礼叫人。”她叮嘱两个孩子。 陆珍摇头道:“都不记得了。” “无事,长后再见就记得的。” 他年纪小,记忆力远不如人,往后就算每年只见一次都不忘记。 说话间,陆景灼从房走了出来。 行到屋檐下,他站她身侧:“岳母是快到了吧?” “是,劳烦殿下亲来迎接。”楚音面上客气,心头高兴,陆景灼的态度还算不错。 两人并肩站在门口。 楚夫人与楚格很快出现在了视线里。 对楚家人来说,他其实跟楚音分的不是太久,于楚音来说却是隔了一世。 看两道熟悉的身影,她鼻尖一酸,快步走了过去,叫道:“娘,哥哥!” 那声音极其的甜,娇,充满感情。 陆景灼目光闪了闪。 原来她还是撒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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