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
“请姑娘稍后片刻。”掌柜说完,进了内堂。
离鸾等了片刻后,那掌柜的从内堂出来,道:“姑娘,您这镯子小店收下了,五千两,死当,
您觉得如何?”
听到这个数目,离鸾一愣。她原以为按那夫人的话当个几百两该是有的,不想会是如此大的数
目。
同时亦是一喜。
如此一来,娘的医药费都该是凑齐了。
“姑娘?”掌柜的见离鸾不语,又唤道。
离鸾回过神来,忙道:“如此也好。”
掌柜的闻言,似是怕离鸾反悔般,匆忙开了张当票并着几张银票给了她,毕恭毕敬的将她给送
出了门。
离鸾走后,内堂又走出了一人,那掌柜的回头,道:“二管事,您看这事儿……”
二管事掂量了下,道:“将这镯子装好,派人送到闻爷手中便是了。”
掌柜的忙道是,那二管事的又交代道:“找个手脚利落点的去送,务必要亲手交与闻爷,切不
可出半点差错。”
有了这笔钱,离鸾走起路来都觉得轻飘。
自当铺离开后,离鸾便去了医馆。原想请大夫一道去为她娘亲看病,不想那大夫已经出了诊。
好在大夫前次为她娘亲看病后留了药方,让伙计抓好药后,她匆匆忙忙的赶回家中。
不知为何,越靠近家门,她的心越是不安。待离家门只有二十多步时,她心头的不安更甚,忙
快步朝前跑去。
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后,离鸾看到瘫软在地上的妇人,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一急,泪儿忍
不住涌了出来。她边哭边去扶地上的妇人,要扶起她时,她紧紧的抓住离鸾的手,将紧握在手中的
金簪递到了她的手中,喘着气,却努力的扯出笑容,道:“鸾儿,再为娘亲梳一次头吧……”
离鸾闻言,将哭声都咽了回去,抹了抹泪,强笑着应了声“好”。
取了梳着,细心的梳理着妇人满头的青丝,离鸾的泪一滴滴滴落在手背上,却努力咬紧了牙关
不让自己在娘亲面前哭出声来。
长长的青丝,一缕缕的挽起,最后用簪上了金簪。
绾青丝,挽青丝呵,这一生,终究只能如此了。一行清泪自妇人的眼角滑落,她唤道:“鸾儿
,你去将地上那木盒子取来。”
离鸾闻言,从地上拾起那盒子,回到了妇人面前。妇人打开了盒子,取出那香囊与玉佩,放入
离鸾的手中后又开了口,声音虚弱无比:“你好生收妥它们,待我去了之后,便拿着它们上——”
妇人的声音很轻,离鸾偎向了她的唇边。妇人的唇张了张,这回离鸾将她的话听进了耳中,以
为是自己听错了,惊愕,不敢相信。
妇人愧疚一笑,又强撑着,喃喃说道:“鸾儿,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琳琅一行人离开了并州,继续朝前而去。马车上,昏昏沉沉睡得并不舒
坦的琳琅早已将离鸾抛却脑后。
又过了三日。
一身白裳,葬好了妇人的离鸾,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妇人所说的地方。
守在门口的石狮高大威武,仿佛是在拒绝陌生人的靠近。离鸾在不远处看着面前那扇朱漆大门
许久后,才缓缓的靠上前去。
“姑娘,你找谁?”看门的小厮睨了身着寒酸衣物的离鸾一眼,眼中有些不屑。
离鸾将玉佩与香囊递上前去,又给小厮塞了些碎银后,说道:“劳烦小哥将这些东西送到你们
老爷手中,回头我当会重谢。”
小厮掂了掂手中的碎银,收入了怀中,接了玉佩与香囊后,转身朝府内走去。
半晌后,府中的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看到离鸾后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将离鸾给领了进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