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存唇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指节轻扣桌案“是个能赚大钱的好东西。” 说完也不理会李三狗一脸呆瓜像,起身施施然出了门。 他在二十一世纪经商多年,对于如何拿捏消费者的心理驾轻就熟。 更何况把流量时代那套圈钱密码,复制到这大乾,也未尝不可。 男人嘛,看得见,摸不着才最容易挠人心痒难耐。 有了此前的敲打,岑婆办事效率果然很快。 看着摆在桌案上那份分好批次的名单,吴存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秘籍。 “擅舞的按照这个去学,会唱歌的去练这首曲子。” 岑婆看了看手中那一沓图纸,大白脸再次陷入迷茫。 这舞每个动作倒是画得很详细,可问题就是,那些动作从未见过。 曲子也不似大乾那般舒缓,极快的音律闻所未闻。 奈何她见识过,面前这位曾经的纨绔公子哥,如今正经起来是什么模样。 纵然一万个疑惑,也不敢再提建议。 搞钱的事情已经有初步的规划,吴存便思考起县衙的安排。 自从原主担任九水县的县令以来,整个县衙形同虚设,百姓们求告无门,以至于当地的恶霸越发猖狂。 这曾经富庶繁荣的九水县,如今倒成了鸡鸣狗盗最为猖獗的地方。 若要谋求长久发展,必定要先让地方民生安定下来。 肃清污浊,以正风气。 思来想去,这种事也只有王剑那种心怀狭义之人最适合办。 吴存当即让人去找王剑回来,准备与他商议一番,没成想王剑还没到,倒是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霸道兄,这回你可得帮帮我呀!”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麻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生北域进贡的上好华服,腰间挂着十几个硕大的玉佩。 如此富贵的打扮,并没有给此人增添一丝一毫的贵气。 就像野猪裹锦袍,铜牛戴玉簪。 来人姓赵名虎,是九水县有名的恶霸。 最初只是靠着家里的田地压榨长工,在外头也不敢太嚣张。 可自从周霸道来了之后,两个大纨绔臭味相投,很快就成了一起享乐的狐朋狗友。 有了县令的撑腰,赵虎便开始肆无忌惮。 侵占田地,欺男霸女不说,手上还弄出过几条人命,都是靠原主颠倒黑白替他解决。 吴存眉梢一凛,眸间顿时凝起几分冷意。 这人上门来,肯定没好事。 但他还是很快将眼里的嫌恶敛了下去,装作以前哥俩好的模样迎上去。 “赵兄,你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害,别提了。”赵虎一拍肥硕的大腿,猪脸上一双三角眼透出怨毒。 “还不是榆林巷那个臭生,前几日老子不是纳了那何芳菲为妾,这狗玩意儿居然要写檄上报。” 吴存艰难的在记忆中挖出生的一点信息。 生名叫陈望,虽然家境贫寒,但学识颇高,年仅十八就中了秀才,也算是县里有名的神童。 陈望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便是何芳菲。 何家也算当地的小财主,自然看不上早已经家道中落的陈望,一直拖延两人的婚期。 后来九水县经济凋零,何家也受到波及。 为了保住家业,就打算将女儿卖给赵虎做妾。 那姑娘是个烈性子,对陈望又一心一意。好几次以死相逼,这才让渣爹和赵虎这流氓一直没能得手。 这几日吴存一直忙于正事,倒是没来得及注意记忆中这些腌臜。 陈望与何芳菲都是值得敬佩的人,只是没想到,一时不察竟然让这赵虎得了手。 赵虎的手段吴存是了解的。 说好听点是小妾,实际上但凡跟了他就连牲口都不如。 非打即骂,百般折磨,他的后院中因为受不了而自尽的大有人在。 想到此处,吴存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种伤天害理的畜生,原主包庇他到现在,自己可不会。 吴存一直没说话,赵虎本就烦躁,耐性更是没有,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霸道兄,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擒住,房间内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
> 吴存紧紧捏住他痛穴,将人的胳膊反剪在后背,死死摁在桌案上。 “本官乃皇上亲封的县令,名字岂是你能乱叫的!” 赵虎痛得脸上全是冷汗,虽然不明白一直跟他称兄道弟的吴存怎么突然耍起了官威。 可当下毕竟有求于人,只好做小伏低。 “是草民冒犯,县令大人勿怪,勿怪。” 他并没有看到,身后的吴存眼里冷冽的杀气。 吴存很快松开他,拍了拍手,“哈哈哈,几日没见,我刚才不过是跟赵兄开个玩笑。” 脸上挂着与过去别无二致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威慑并不存在。 赵虎心有余悸地擦着汗,“霸道兄,你可真是吓死老子了。刚才差点以为,你被什么迂腐的官夺了舍。” 吴存笑意未变,但是眼里粹着寒冰利刃。 心里暗道:“既然上天要我穿越到这个身份上,我就不会让你们这些危害百姓的恶霸继续猖獗。” 不只是因为三个月后的生死攸关,还因为他所受的教育和信仰。 他刚才是真的想将赵虎拿下,而后按照大乾律法惩处。 可随后想到,在自己没来之前,赵虎就能在九水县横行霸道,其身后说不定还能挖出更多东西。 陈望一没权,二没势,只不过写个檄应当不至于让赵虎如此忌惮。 于是吴存装作要帮他的样子,问,“只不过是一篇檄而已,起不了太大的风浪,赵兄倒也不必如此担心。” 提到这个,赵虎顿时变了脸色,“霸道兄有所不知,如果只是一篇简单的檄,哪怕是散播到大街上,老子找人毁了,再将那穷生打一顿便是。” “可那陈望不知道是哪里通的门路,竟然将那东西送到知府大人手里去了。” “这……知府大人万一追究下来,那还了得。” 离九水县最近的无非是南阳郡的知府张昭,这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官员,难怪向来无法无天的照顾会如此惧怕。 吴存眼眸微眯,心里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