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渊缓缓转过头来,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开口问道: ”很意外吗?“ ”意外?“ 吴存笑了笑:“怎么不意外,我刚刚占据你儿子身体的时候,我以为我面对的不过是一个纨绔少爷留下的烂摊子罢了,我费尽心思将这个烂摊子收好,并试图以周元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并且享受着他这个身份所拥有的一切。” “可当我以为一切都摆平后,我却因为周家卷入了一场朝堂的势力纷争当中,但我好不容易将这一切都稳定下来后,身份却被你看穿。” 吴存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周渊继续说道:“可笑我当时还以为是我演技不够,因此被你认了出来,我试图去继续伪装自己,想给自己建立一个新的身份,结果却因此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当中。” “当我好不容易脱困后,我却又迎来了一轮新的纷争,这一次我算是看透了,原来我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的一切早就被你,被乾皇,被暗中的某些人看得一丝不挂,我不过就是一个挑梁小丑而已,任由你们摆布” 听着吴存的自嘲,周渊只是深深叹息一口气,没有言语。 “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我的一切你是否都知道?” 见周渊还是不说话,吴存有些烦躁,他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意:“我就想明明白白的活着,就这么难吗?” “你们究竟密谋着什么东西,难道为了这背后的利益,哪怕牺牲你儿子都在所不辞!” 周渊的沉默不语让吴存有些失态,长久以来的疑点如同梦魇一般在心头缠绕,久久散之不去,又似透过薄纱看窗外景色一般,朦胧而又迷惘。 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穿越一事与周渊有关系。 “利益?” 听到吴存的话,周渊转过头来,瞪着他:“你以为我是为了所谓的利益才把你换来的?” “我告诉你,若是有选择的机会,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件事不会落到元儿身上。” 他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可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你我能够做决定的。” “在这场局中,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枚被人操控着生死的棋子,无论你我,又或者皇上,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说完,将头转开,不再去看吴存。 “” 吴存被周渊的话深深震撼到了,他刚刚以为周渊和乾皇是幕后的操纵者,而他所经历的不过是对方布下的局来对付某些人的。 可现在看来,这幕后的那只大手超乎他的想象,居然连乾皇都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那还有谁能够和他对弈呢?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周渊忽然开口,他似乎平静了自己:“这背后的事情你现在别去碰,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为什么会告诉我?” 吴存有些意外,毕竟这件事在乾皇那他都只是同意自己去查,而不是告诉自己。 “为什么?” 周渊也重复了一句,想了想将目光投回来说道:“为了我儿子!” “周元?” 吴存轻声问道,后者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淡淡的笑容。 “好,若是有一天,我能够做到,我一定将周元完好无损地还给你。” 吴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也许是周渊身上有一种信念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一样,一种来自父亲的信念。 “我现在给你说说刚刚的黑虫是怎么回事吧。” 周渊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开口说道。 “好!” 吴存点了点头,他同样也对那个黑虫感到好奇,在他从小接触的认知中,可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胸腔里充满了虫子还依旧能够活蹦乱跳的。 “那个黑虫怎么跑到那名太监身上的我就先不和你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周渊说:“我现在就给你简单说一下,并且告诉你如何能够消灭这种东西。” “好!” 吴存点了点头,他猜测,这个黑虫的来历应该和幕后的那个大人物有关系。 “这个黑虫的名字叫做亡虫,来源于一种非常远古的巫术,其作用可操控活人,摄人心智,改变体质。” 周渊缓缓说道:“他分为三种作用,第一种就如你刚刚所见,将蛊虫引入人的心脉,在其中繁衍生殖,如此,一个活生生的人便没有了心脏,亡虫则负责代替其五脏六腑,下蛊者可操控他的身体让其
为自己办事。” “第二种则是将其引入人脑之中,中蛊者与常人无异,哪怕是他们自己都无法察觉到,而下蛊者只需要在一些关键时刻操纵其思想,让他做出一些自己都觉得可行的决策。” “至于这第三种,则最为残忍。" 周渊顿了顿,继续道:“下蛊者会用于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将活人丢入数以万计的虫坑当中,让亡虫啃食他们的血肉,而他们则操作蛊虫以其骨为基,制作出一具全新的由亡虫构成的身体。” “当新的身体完成后,下蛊者又令人将一套坚硬无比的盔甲覆盖其身,再以蚕丝制成的布料捆在体表上,待到亡虫彻底适应这个身体后,这个蛊术也就大功告成。” “至于为什么说这个方法最残忍。” 周渊脸上忽然浮现一股悲意:“那是因为,这个法子存活率极低,往往百人方可存一!” 听到周渊的介绍,吴存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丧尽天良的巫术。 为了制造一个实力强劲的手下,居然用人命去堆。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上次在林中遇见的黑袍人,如果真如周渊所说,那么这批人估计就是某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培养出来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你上次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