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畅狂欢后,江夏郡兵并没有忘了每日的训练。
依旧是天蒙蒙亮,他们就已列阵在了营地里,开始了常规的训练。
江边没有鸡鸣,但他们的生物钟自动就把宿醉后的他们给叫醒了。
刘启听见动静,披衣从营帐里钻了出来。
篝火和火把环绕的营地里,将士们正在站桩,这是每日晨训的第一项。
跑步这种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有些太小儿科了,刘启根本加都没加。
经过昨日的一战,郡兵的队伍明显缩水了许多。
如今已不足七百人了。
昨日战后清点,跟随他来此的五百郡兵,仅剩一百余人。
刘启用刺骨的冷水洗了把脸,强行让自己清醒,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别人眼中的乌合之众,却是他眼中不折不扣的精兵。
这些人,脱胎换骨了。
一抹鱼肚白出现在了东方,如血般的朝阳缓缓升了起来。
这个现象,刘启一直都没能完全搞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阳刚刚升起的那一刻,就好像一个连续熬了好几天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
韩当在几员亲信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樊口江东军大营。
尚未入帐,他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都督,末将无能,请取我项上首级。”
时,周瑜正与诸葛亮对坐谈论兵法。
两人都是深谙兵法的大家,但却总有意见不同的地方,正争的面红耳赤,几近准备动手。
韩当这一嗓子,把他们二人都惊得回过神来。
“跪在外面做什么?进来说话!”周瑜沉着脸喊了一声。
韩当膝行进了大帐,一头磕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大都督,全军覆没啊,五千精兵皆葬身长江,是末将无能,是末将无能啊!”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可是起了轻敌之心?”周瑜握了握拳头,抬眼问道。
“末将……”
韩当哽咽不能言,酝酿少许,这才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末将知那那人便是刘启,便刻意放缓了行军的步伐,欲引他上钩。他确确实实是上钩了,可此人……太凶狠了。”
“他一马当先杀入我军战船,砍我士卒犹如切瓜砍菜。我命将士横摆战船,欲将此人彻底堵死在长江之上,同时引诱那支伏于长江转弯处的水军出现。那支水军在我军合围之后,倒确实出现了,但他们早有准备,以一艘战船,后牵引三艘我军熊熊烧的战船,以火攻之策,撞沉了我的楼船。”
“此后,另外两艘战船从顺流而下,横插我军阵型,颇为合围之阵。而那刘启率军屠戮了我军四艘战船,数百将士生还者寥寥……”
听着韩当的详细描述,周瑜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