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探索归来
在世界崩灭的那一刻，凌天和深渊巨兽便分开了，因此雷奥尼斯的这一剑，是结结实实地扎在了凌天的肩头。金剑穿过凌天的肩头，又变作金光窜入凌天的四肢百骸，最后直接奔向凌天的心脏。修炼武道肉身之后，一身精元化作精血藏于心脏之中，只要精血不枯竭，凌天就可以不死。
金剑化作的金光似乎有灵性一般，在凌天的经脉窍穴中流窜一番毫无收获之后，似乎明悟了了什么，便合成一道，朝着凌天的心脏汇聚，直直扎入凌天的精血化成的血海之中。
金光带有强大的神性，蕴含着法则的力量，若是放在未曾进阶以前，凌天这一次肯定是一命呜呼了。但是进阶之后，凌天曾先后多次吸取金乌赤炎剑上附着的太阳真火来锤炼自己的精血。如今，他的精血已经锤炼极深的境界，更是化作了广袤无垠的血海，这带着神性的神光固然强悍，但面对浩瀚无边、汹涌澎湃的血海，却也奈何不了凌天。
金光扎进凌天的血海深处，犹如一叶扁舟浮动在大海之上。它不甘地变换形状，想要搅动血海，却不得不对抗血海的上空漂浮的一**日。这大日是纯粹的大日，蕴含着太阳真火的力量，哪怕这力量极其微弱，但是这种高阶的力量已经不是等闲的神性可以抵抗的了。
朗照血海的大日射出一道道火焰，将金光团团包围住，想要将它彻底炼化。但是任凭大日如何发威，这金光只是缩成一团，不反抗，只是防御。一时之间，太阳真火固然强悍，但是也奈何不了它。
凌天深知，金剑不是什么凡物，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但是即便自己暂时没办法解决这个威胁，但是也可以把它当作是战利品。想来，这也是个不错的战利品。
雷奥尼斯的金身没有继续追杀凌天，而是留在了浮空大陆之上。凌天从数千米高的高空中坠下，掉进大海，直摔得七荤八素。但是这些都是小伤，凌天也不甚在意。
落入大海时，凌天记得大陆的位置。因此，浮出海面之后，便朝着海岸就是一阵狂飙。
随着这次遗迹探险的结束，晶石矿脉的副本算是彻底毁掉了。东北方的无垠大海上空，漂浮着一片巨大的阴云。有几个不怕死的去看过，却还没接近便扛不住压力纷纷后退，因此大陆上的人对于这片阴云更生好奇之心。
凌天从遗迹里出来，回到万象城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离开了一个多月。更是得知凌雪已经脱险，将金乌赤炎剑交还万象城之后，便和拓跋流觞一同离开了。倒是司马凌风自从离开副本后，就一直在万象城等凌天。这么一个多月等下来，也是心力交瘁。因此凌天回来的时候，他正在睡觉，补充心力。
有了金乌赤炎剑，凌天也就没有放过自身隐患的道理。借助金乌赤炎剑，凌天加大了对金剑的烧强度。本来自保有余的金剑见扛不住凌天的太阳真火，便想要自爆和凌天同归于尽。只是这里毕竟是凌天精血化成的血海，半点魔力没有，想要自爆，凭借金剑自身的力量已经不可能。所以，金剑只能被太阳真火给烧成了金汁。凌天将金汁上附着的神念焚毁，将金汁重新化作了金剑，算是收获了一件圣器级别的宝物。虽然是圣器级别，但是金剑的材质绝对是神器级别的。别的不说，能和龙渊剑对抗那么多次而不损毁，这一点就绝对值得自傲了。
金剑取出来之后，凌天就把金剑送给了白素绾。毕竟，白素绾虽然有神器防身，然而究竟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金剑虽然一般，但是也算是不错吧。
处理完自身隐患的凌天休息了一会，又美美地吃了一顿之后，才在会议厅里和凌风见了面。凌风这一次在万象城前期自然是为了等凌天，现在知道凌天回来而不走，则是希望和凌天谈正事。
“你该不会和凌云一样，也想自立吧？”凌天食指轻轻敲击桌子，看向凌风的脸。那张相当俊俏的脸上，正显现挣扎的神色。凌天知道，如果一般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找自己帮忙的。
这张脸上有很多的无奈，也有很多的决然，他终究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
没有等凌风回答是还是不是，凌天便自顾自地问：“你想在哪？”
凌风道：“南疆！”
凌天取出地图，仔仔细细地看了很多遍。方才道：“南疆哪里？”
“塔拉法港。”
这个城市位于东部与南疆的交界处，靠近大海。除了比较偏远，也确实是个好地方。
“你需要我什么帮助？金币？魔晶？装备，还是全都？我可以给你除了人之外的所有的物资供应。”
“我现在还没有实力和你谈判，这些东西只能是欠你。”
“那是当然。”凌天取出一张纸道：“打个欠条吧。”
凌风签了欠条。
凌天忽然想起自己的战舰还没人会**，于是随意问道：“你们有没有会航海的海员或者船长什么的，借几个给我，我这里正急用。”
凌风有些奇怪地看着凌天，凌天同样奇怪地看着凌风。凌天被凌风盯得发毛，疑惑不解地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凌风闻言，转头道：“你在万象城等几天，我会安排人来。”
凌天带着凌风去了魔塔。魔塔是凌天储备物资的基地，这里不光负责生产和加工，同样负责储存和保管。但是能保管在这的，都是重要物资。
将凌风介绍给魔塔负责人阿曼达后，凌天便离开了。临走时只是告诉阿曼达，给这个人提供足够的战略物资。
下午凌风离开后，阿曼达就来和凌天报告数据，此时白素绾正在和凌天商议。见白素绾也在，阿曼达一时没有开始。凌天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示意阿曼达继续后，阿曼达才道：“诸神历陨落纪四年七月三日资助铁血兄弟会会长司马凌风魔晶币一万枚，一阶强化药剂十万支，二阶强化药剂十万支，三阶强化药剂十万支，四阶强化药剂一万支；魔塔003号魔晶大炮100门，各类炮弹一万枚；三阶装甲5万架。所有物资交货完毕，已经录入档案。”
凌天点点头，示意阿曼达下去。等到阿曼达离开后，才皱着眉头对白素绾道：“你似乎对我的行为有些不满。”
白素绾则是一改往日的风范，淡淡道：“没有什么不满，只是觉得你不该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没有理会凌天的沉默，白素绾继续道：“司马凌风留在联盟里，始终就是一个少将，只能冲锋在前，只能是个将军而不是统帅。你资助他独立，他就能从一只被人驯养的柴犬变成大海里乘风破浪的蛟龙。将来，你们免不了兵戎相见，到那时，你怎么办？是让战事变得更惨烈，还是你向他投降？”
凌天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白素绾讲。老实说，遗迹归来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在纠结。以前的他成神成仙，杀了多少人，手下也是没数。可是，和战争相比，这些都只是小儿科。以前的时候，有些人，他可以选择杀或者不杀；但是战争这种东西，一旦打将起来，是没有正义可言的。什么手段不可以使用？人类的自由和幸福需要战争来保障，但是战争换来的自由和幸福实在是太沉重了。即便亚特兰的人为了正义的信念和诸神对抗百年，可是这些上百亿甚至上千亿的伤亡，这些意义，恐怕已经超越正义本身了吧！
“和你相比，我确实不适合做个君王。”凌天忽然抬头望着白素绾道：“你是万象城的女主人，以后，万象城的事情就由你决断吧。”
白素绾有些哑然，没有接腔。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但是却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无波无澜。
“你应该理解，我的话的意思。事实上，从我娶你的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觉悟了。我从小在死人堆里打滚，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但是我一直有权选择杀人还是不杀；但是，当君王不可以，他没有资格去决定什么人可以杀，什么人不可以杀。我可以沐浴在血河中毫不愧疚，却无法下决心杀死一个我认为无辜的人。我不想当君王了，我也成不了霸主，我也许只适合当个将军，给你开疆拓土。”凌天的声音有些落寞。
白素绾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她和凌天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两个人的感情，也并不深厚。但是这个人，竟然就这么容易放弃自己的权力，放弃这不知道令多少人打破头皮耍尽心机也得不来的权力！
“我看好你。”凌天淡淡道：“我们的婚姻与你与我，就是一场交易。”
沉默了很久很久，白素绾方才道：“一场交易，对你来说，在这场交易里，你想要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