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上一脸纠结的站在沈府外。
犹豫了许久,皇上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陈婉许是因为担忧沈沉璧,正坐在房间里的火炉旁边发呆,便是下人的通禀都未听到。
直到皇上到了跟前,叫了她几声,陈婉才反应过来。
陈婉连忙站起身子,一脸歉意的朝着皇上行礼,“不知皇上前来,臣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见谅!”
见状,皇上连忙上前去扶陈婉,“无妨无妨,倒是朕叨扰了!”
就在皇上的手就要触碰到陈婉时,陈婉却是站起了身子,朝后退了一步,与皇上拉开了些距离,疏离之意甚是明显,便是皇上都愣了一瞬。
见状,皇上只得尴尬的缩回了手,顾自坐到了椅子上。
“不知皇上今日来访,是有何事?”陈婉脸上带着笑意,但那笑意不达眼底。
皇上盯着陈婉的脸看了许久,眼中的痴迷丝毫不加掩饰,看的陈婉心中有些不适,但面前的人毕竟是皇上,有些事不能明说,只能忍着。
忽然,皇上喉结微动,看向陈婉的眼神闪了闪,“朕知你心系许儿,朕今日来也是为了许儿!”
听见这话,陈婉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皇上是查到真相了吗?许儿她是冤枉的对不对?”
闻言,皇上并未正面回答,“婉婉,许儿陷害皇嗣一事证据确凿,不如朕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瞧着皇上那带有占有欲的眼神,陈婉怎么可能不懂?
她心中闪过一抹苦涩,但心中还是带着一抹不该有的希望,问道:“皇上所说的交易是?”
“只要你肯隐姓埋名入宫伴朕左右,朕自会想办法为许儿脱罪!”皇上说话时带着势在必得的语气。
听了这话,陈婉愣住了,眼神中的光亮也黯淡了不少。
见状,皇上微微皱了皱眉,一脸深情的朝着陈婉诉说着这些年来自己对陈婉的爱慕之情,即便是她嫁为人妇,他还是念念不忘。
只不过,听了这些话之后,陈婉并未感觉感动,只觉得十分心惊,皇上自以为是的爱太过偏执了,她承受不来。
但若是不答应的话,许儿还要在牢中受多少苦?
一时之间,陈婉竟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门房却来禀报,说是楚王来了。
下一刻,楚王便不请自来。
陈婉的眼神也看向夜玄辰,希望他能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瞧见夜玄辰的那一刻,不知道皇上是因为他私自出府生气,还是因为被他撞破了事情赶到恼怒,直接出声呵斥道:“楚王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如今朕还未曾查清此事,你便私自出府,是没将朕放在眼里吗?”
闻言,夜玄辰并未慌张,反而朝着皇上淡定的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回皇上的话,臣并无此意,不过臣却是是有要事禀报,这才着急出了府。”
“你能有什么事?况且如今最为重要的是皇嗣一事,你如今还未洗清嫌疑,便私自出府,此事若是传出去,朕的颜面何在?”皇上眯起眼睛,不依不饶道。
见状,夜玄辰朝着皇上拱了拱手,“臣并无不臣之心,还望陛下明察,不过此事还真比皇嗣着急的多,北方蛮夷早于前日便对我大夏发起攻击,更是在昨日就已经突破了边疆屏障,若是陛下此时不派兵支援,想来不过数日,蛮夷便会兵临城下!”
此话一出,皇上的脸上慌乱了几分,眼神也开始飘忽了起来。
好不容易过了几年清闲日子,这就又要打仗了。
“既然如此,楚王还不速速出兵!”皇上指着楚王命令道。
以往,每次敌兵来犯时,夜玄辰二话不说便会出兵征讨,这些年来,夜玄辰并未有过败绩,甚至好几次都是以少赢多,这也使得他被誉为了大夏的战神。
但众人只知道夜玄辰打仗厉害,却是没人知道他身上都是各种刀疤剑疤,好几次都死里逃生,受过的伤也不计其数。
每次夜玄辰带兵凯旋归来之际,皇上明面上为他接风洗尘,暗地里却是对他十分忌惮,生怕他在百姓心中的名望超过自己。
不过,这次夜玄辰并未急着出兵,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皇上,“倒也不是不行,不过臣有一个请求!”
皇上皱眉,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接着,还没等皇上说话,夜玄辰便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还请皇上饶恕许儿,许儿是臣的未婚妻,臣在战场上厮杀,臣的未婚妻却在大牢之中受苦,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闻言,陈婉的眼眶都红了几分,没想到楚王能为许儿做到此等地步,看来许儿没看错人!
这一举动让夜玄辰成功说服了陈婉的心。
但这样一来,皇上的计划就落了空,他心中自然不悦。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皇上大手一拍,震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拥有无上荣耀的楚王,带兵打仗理应是你的职责所在,你竟以此威胁于朕!”
见状,夜玄辰跪在地上,挺直了腰板,丝毫不肯退让,“臣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亲人情感,臣为大夏征战多年,并未向陛下求过什么,如今只是求陛下放过臣的未婚妻,便是这点小小的要求也让陛下为难吗?”
皇上冷笑了一声,伸出食指指向夜玄辰,不住的朝着他点头,“好,好得很,是不是朕这些年来对你太好了,这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朕就不信,没了你,这大夏还找不出一个能替朕带兵打仗的人来!来人,将楚王带回去,仔细看管!”
话音刚落,便冲进来了几个人。
夜玄辰没等他们靠近,便站了起来,云淡风轻的看了皇上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那眼神之中满是势在必得,似乎已经料定了皇上会答应他一般。
这些年来,他早就看透了,这大夏的朝臣都是一些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之人,若是真要让他们上战场动刀动枪的,他们定然是不肯的。
这大夏非他不可,这就是他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