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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

从确定要去大奖赛总决赛到真的去总决赛这几个月,许闻音的生活其实挺……波澜壮阔的。 首先是她入学了三中,还考进了重点班。不过她还是每天在下课赶作业、提前放学去练冰中度过,没交到什么朋友。 作为一颗花滑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的老教练朱明丽彻底被排挤走。之前重新编排、一直在调整的《睡美人》也不了了之,而新教练方曼寒带来了新的曲目。 “两首曲子都是粉红色的衣服,都是糖水甜妹,形象上太撞了。” 方曼寒不顾赛季中途换曲的大忌,坚定要求她换自由滑。 不论背后涉及多少权谋和斗争,许闻音都假装不知,只要求蒋程力队长好好安置朱明丽。而方曼寒不愧是最终胜出的佼佼者,水平是在的,审美尤为优越。 只一条不好,她有专业的芭蕾背景,对许闻音的饮食控制尤为严格。几乎每天,许闻音都在饥饿中度过。 索契为明年举办的冬奥会修建了新的场馆,又是花滑大国熊国,崭新的场馆里满满的全都是观众。许闻音第一次见这阵仗,按双人滑两位老将叮嘱的事项,跌跌撞撞走完了开幕式。 虽然她努力想去成年组男单的队伍里找羽生结弦,但她马上就要上场了……只能先去换衣服化妆。 总决赛只有6个名额,也就凑够了一组6练的人次,场次轮转得特别快。 熟悉的对手们又聚集在了准备区。熊国伊莲娜、叶琳娜,霓虹花游雪,德国克拉拉,漂亮国陈元元。没错,北美的花滑圈里华裔陈家占据大半江山,还跑过来和她用中说了声“你好”。 而许闻音则对花游雪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花游雪的英发音ki hana,真的和柚子的发音好像。 “你知道羽生结弦住哪里吗?”她为了搭讪,甚至无视了伊莲娜给她抛的媚眼。 花游雪惊讶地看着她,涨红了脸,搜肠刮肚地挤出了一个词:“” 可我明明问的是哪里?霓虹人对英语都这么苦手吗。 “快回来拉伸。”方曼寒把脱线的许闻音拉回来,“比完赛有的是时间聊天。” 是的,她的规格上涨了,她可以带教练随队了!甚至在她的努力争取下,还把队里的老中医带了来!但严格的方曼寒随队,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比赛,那是自然要用尽全力的。毕竟羽生结弦不知道在哪里看着自己呢! 男单的短节目在第二天的中间,今天整个晚上结弦是空闲的。她总觉得教练会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 《i gt rhh这首轻快的爵士小品,被许闻音演绎得韵律感十足。夏日的阳光下,起泡酒咕噜噜地冒着泡。明媚灿烂的笑容,轻盈晃动的马尾辫,许闻音面色红润,浑身散发着小猫咪般的愉悦感。 拿过一场金牌,许闻音的裁判缘涨了,分都给的松了一些,原本以为短节目能拿第一,结果被挤到了第二:第一的居然是伊莲娜,仅比她高083分。 伊莲娜那张小分表,看到的人头顶都冒问号:啥错刃都不抓的虚高ge,莫名飚高的表演分。 伊莲娜凑过来拉开许闻音紧皱的眉头:“主场优势,嘿嘿。” 水掉自己的短节目第一,搁谁不皱眉。许闻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方曼寒看她不开心,也不看原浩的比赛了,和她先回酒店。 但其实她另有计划。背上准备好的背包,许闻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了酒店,重新回到了赛程。鼓囊囊的背包里,在机场专门买、差点导致误机的噗桑左右手各一串手串:一串以《巴黎圣母院》的颜色为灵感的草莓晶、石榴石、玉髓渐变色手串;一串《巴黎散步道》的黑玛瑙和茶晶灰月光手串。 羽生结弦常年戴各色多宝手串,可见是乐意戴这些的。考斯滕配色手串应该很适合表演滑吧?为了选品质好的材料制作,又对配色要求高,许闻音入账的大奖赛奖金几乎全贴出去了。 难怪教练老想拿第一,第一才能买得起每年的礼物啊! 许闻音还查了攻略,通过各种意会订购了索契最好蛋糕店tk的草莓蛋糕。羽生结弦喜欢吃各种红色的食物:草莓、苹果、番茄,以及可乐。 他的流浪者之歌、巴黎圣母院的考斯滕也都是红色的。甚至给许闻音编的《i gt rhh也是粉红色的…… 所以她定的蛋糕,有令人陶醉的粉红色渐变,从浅到深,宛如初升的朝霞温柔地拂过天边。蛋糕的表面撒了点点金箔,在中央镶嵌了一块金牌形状的巧克力,下方西式花字的“ 1”闪着晶莹的光芒。 没错,在羽生结弦给她过生日之后,结弦自己的生日——12月日

,正正好落在大奖赛总决赛的日程里。 虽然为了保护蛋糕稳稳地走着,但许闻音脸上挂着快要飞上天去的幸福笑容。如果能每次大奖赛总决赛都看到教练,每次都和他一起过生日就太好啦! 为此牺牲一次冠军奖金,给他做每年的考拟手串,也可以的哦! 这么一想,自己六月份的生日真是相形见绌……没事,6月份生日以后可以一起在冰演过! 许闻音走到场馆的热身健身房里,张望了一下,四下无人,只能坐下等羽生结弦。因为结弦今年两破世界纪录,人气很高,所以他们约在了只有运动员能到的后台休息区。 今天第一天比赛,健身房热身的人不多,许闻音特地选了举铁区域——花滑运动员几乎不可能哎这里。 广阔的落地窗前,是北国寒冷而宁静的冬日黄昏。天空从浅金色,变为少女颊边的淡粉,再变为热烈的深红,最终坠成深沉的紫罗兰色。清浅月光掺杂着“冬山”运动馆幻蓝的灯光墙,将纷纷扬扬的雪花映得柔和如梦。 冰冷的冬夜里,场馆里的音乐响了一曲又一曲,或热烈,或柔和,或哀伤,随着一阵空前热烈的掌声,最后都归为了平静。观众散场,在刚刚积起的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远远传来的谈话声和脚步声,混合成一种深沉而又温柔的声音。 “有一天,我看了四十四次日落!”小王子对飞行员说,“你知道的——人在难过的时候,就会爱上看日落。” “你说你四点钟来。”狐狸对小王子说,“那么我从三点就会开始感到喜悦。” 不,我从三天,三个月,半年前,就开始感到喜悦了。 但是你没有来。 不,他会来的,他一定是被什么绊住了,肯定是霓虹有可爱的小男单,他要看完节目……不可能是他根本来不了。 不可能是,他只是个ai,为了让自己取得成绩进步,而骗自己来大奖赛找他。绝对不可能,他那样真挚的性格,即使是ai,也不会骗人的。 许闻音对着冰冷的手呵了呵气,小巧玲珑的鼻子被冻得微微泛红。 温度还是低点好,蛋糕不会化。她凝视着蛋糕包装上的绶带,金红的绶带都凝着落寞。 夜太深,天空一片浓黑。做清洁的工作人员来了,指着手表挥手示意她离开。她手舞足蹈了半天,又递给他看自己的运动员证,都没和对方的大碴子口味对上英。 但好在,工作人员奈何不得运动员,此地也没什么好打扫,他带上门离开了。 片刻,门又打开了。许闻音的心顿时跳了起来。是结弦吗? 来人身形瘦削而有力,举止之间流露着优雅的芭蕾训练痕迹。浓密不羁的卷发下,他的狐狸眼里眸光如剑,深邃、冷峻、锋利,彰显着独特的男性魅力。 不是结弦。许闻音苦笑。虽然身形很像,眼睛也很像,但结弦走路像是一团火,也很优雅,但透着勃勃的生机和活力。 来人先吐出了一串以“思密达”结尾的韩语。许闻音直接用英打断他:“什么事情?” “哦,猜错国家了,抱歉。”来人说道,“清洁人员拜托我告诉你,场馆要闭馆了。” “我和一个人有约。”许闻音喃喃地说,“你知道zhan吗?” 她特地把羽生结弦的名字咬得特别清晰。 而来者的一句话,让她如坠深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许闻音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就是ihir hana。”来人重复了一遍,“找我有什么事?” 许闻音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工作牌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花游裕一郎,我要找的是羽生结弦。他出什么事了吗?” “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裕一郎的眼中迷茫更甚,“霓虹的队伍里,没有叫羽生结弦的人。” 重重一锤击在心上,许闻音眼前一黑。 恍惚间,她重新站在了索契冰场的出口,巨大的场馆空无一人,照明的灯光合着缥缈冰雾,不似人间。她看着自己手上金红绶带的蛋糕,发出了一声像哭一样的笑声。 羽生结弦是一个以为自己在真实世界的ai。他给自己巨大的压力、那样认真地比赛,只是冰场系统给他制造的黄粱一梦。 自己在现实里苦等他时,他也在系统的冰场里,看那一幕凄凉的日落罢? 许闻音回头,一步一步,走过熟悉的后台走廊,推开了健身房的门。 在她从下午枯坐到深夜的位置,骨节修长的手托着羽生结弦如白玉般沉静的脸。往日炽热的目光不再

,他木木地转头看她,目光里只剩一片苍茫。 他像一尊失了本相的神明,随时要羽化而登仙。 “……我想通了。”许闻音缓缓地走近他,“我想通了,只要是你,ai也是可以的。我看到了你的现实原型……花游裕一郎是吗?和你还挺不像的。” “羽生结弦,我真诚地认可你的技术、你的节目和你对我的帮助。”许闻音跪在他脚边,垂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滴下来了,“我们完成正式契约好不好?我们就永远在虚拟冰场里,做教练和学生……” 为什么这么想哭?她咬紧下唇。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系统说的上一任宿主。 “她对自己的教练爱而不得,非常痛苦。所以更改了设定,绑定需要kiss教练。” 爱而不得,她也执着去找了教练的真人吗?也痛苦地发现自己在刻舟求剑,对喜欢的只是人工智能而感到痛苦吗! “呵,都说承认幻想朋友只是幻想,想象就会消散。”羽生结弦轻笑,“我的幻想还真是挺顽固的啊。都已经被我知道了,还能摆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恳求我留下你吗?恳求我一辈子留在幻想中吗?” 羽生结弦捏起许闻音的下巴,逼她泪眼朦胧的眼睛直视自己:“我告诉你,我们的临时契约,从今天开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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