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禺疆果然拔了头筹,小夭兴奋的跳起来,与众人一同欢呼,阿念恍然醒悟,才松开手,就被小夭拉着站了起来,“阿念,禺疆真是太厉害了!”阿念附和着点头。 苍玄满面笑容转过身要和相柳分享观赛心得,却发现相柳坐在了阿念一侧,正慢条斯理的捋着自己的长发。久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想着,他便上前攀着相柳的肩道,“若是你的冰系术法,定能胜过他!” 相柳嘴角含笑,一手扯着自己的发尾,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众人回了驿站,就听说有人送了请柬来,苍玄打开一看,却是涂山璟的邀请。友人盛情,自然不能辜负! 应约之日,天朗气清,正是好时节。 涂山璟早侯在门口,亲自迎了苍玄和阿念,“璟恭候多时了!”双方行了礼,又笑着招呼相柳和小夭,“久,六哥,清水镇一别,许久未见了!”涂山氏庞大的商业网,自然知道皓翎大王姬即将归位,但尚且不知就是玟小六。众人又寒暄了几句,才进了庭院。 “可想好如何介绍自己了?”涂山璟看到苍玄虽然盛装,但未着西炎服饰,便知苍玄意思,不禁打趣道。 “轩自然是高辛青龙部的子弟,今日不过陪同王姬赴宴!”苍玄早把招牌微笑挂了起来。身份这种东西,有利便有弊,还是先识他这个人比较稳妥。 穿过一片假山石,便到了水榭,阿念和小夭正欣赏的四处张望,就听到一声娇嗔,“原是有贵客,不怪璟哥哥将我和哥哥抛在一边,迎客去了!” 阿念和小夭同时打了个哆嗦,对视一眼,这声音也太娇媚了!二人抬头便见一红衣女子,活泼妩媚,身姿纤细,却通身气派,一旁站着的男子亦是英气逼人,身材健壮,很是沉稳干练,这二人乍一看全然不同,竟是孪生兄妹! 涂山璟介绍一番,苍玄才知道这对孪生兄妹竟是赤水丰隆和神农馨悦,祝融的一双儿女。 双方就座,涂山璟作为主人,自然要兼顾,一侧坐了赤水丰隆,一侧坐了苍玄,赤水丰隆身侧坐着神农馨悦,阿念作为唯二的女子,便挨着神农馨悦坐了,小夭和相柳又依次坐了。 众人祝了一番酒,赤水丰隆又闷闷的饮了一杯。涂山璟不禁宽慰,“辰荣大人如何,天下皆知,你也不必太忧心!” 赤水丰隆一向视涂山璟为自己手足,也知道他所引荐之人,必不会对自己不利,故虽明知阿念王姬身份,仍是吐了心声,许是压抑的久了,难免有些愤愤,“哼,父亲为了中原,可谓是殚精竭虑,可你看看西炎那些人,居然说父亲与辰荣军相勾结,有不臣之心,所谋甚大,简直,竖子!”说完,又信任的看向涂山璟,“璟,你怎么说?” 涂山璟微微一笑,为赤水丰隆夹了一筷子藕片,“不如听听轩的看法?” 苍玄在众人的目光下,十分坦然的笑着,“如果非要说辰荣大人与辰荣军相勾结,有不臣之心,所谋甚大,也没什么不对!” 此话一出,就是相信苍玄的小夭也不禁瞪直了眼,这不是苍玄平日所为呀,定有下,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相柳和涂山璟却都端起酒杯,掩饰自己的笑意,还忍不住看了和自己一般动作的人一眼,彼此交流了一个眼神。 神农馨悦方才还觉得此人可称得上是青年才俊,颇有好感,闻得此言,心中颇为气愤,要不是多年涵养,面上都端不住了,只是心里对苍玄的好感一下顿失。 赤水丰隆正是少年心气,最禁不住别人如此说父亲,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涂山璟放下酒杯,连忙起身将人按下,“丰隆,听他把话说完!” 赤水丰隆看了涂山璟一眼,又重重呼吸几息,才身子后移,感受到妹投来担忧的目光,又重新落座,朗声道,“好,看在璟的面子上,我听你把话说完!” 如此气氛下,苍玄面不改色,既不骄矜,也不怯懦,仍旧不急不缓道,“几百年前,辰荣大人接掌中原的时候就说过,忠的是天下太平,跪的是民心所向,谋得是百姓福祉,他从没有说过要忠于一人,所谋也一直甚大,中原万民的衣食温饱,安居乐业难道不大吗!” 苍玄的胆识与言语已经赢得了赤水丰隆这个少年英才的尊重,只听他急切地追问,“可是勾结辰荣叛党这个罪名……” 此时,苍玄脸上又有了两分恰到好处的笑意,“辰荣大人接掌中原以后,通过私下秘密谈判,有多少辰荣残军投降,平息了多少战火,如果没有辰荣大人的努力,中原人多势众,现在的辰荣残军可不会只有区区几万人,蜷缩在清水。” 赤水丰隆大喜,“说得好,我敬你一杯!” 小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苍玄真是胆子大。涂山璟和相柳是意料之中的惊喜,对苍玄的能力都更加佩服。唯有神农馨
悦看向苍玄的眼神多了几分羞意,叫吃瓜正香的阿念悚然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这可不行的。 阿念来不及思考,就拉了神农馨悦的袖子,在她疑惑的侧过来时,附到她耳边悄声道,“轩是我父王给姐姐挑的!” 神农馨悦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本是祝融之女,若神农国还在,她便是王姬了,故而因身份尊崇,往来的女子也都是世家贵女,众人都习惯了虚以逶迤,彼此真心又防备,竟还是第一次被女子用如此直白的方式告知如此隐晦之事,虽然有些女孩子家心事被发现的羞赧,但并无怒气,反而有些欢喜。她又瞧了一眼苍玄,再转过头已是两眼清明,与阿念气音道,“知道啦!”两个女孩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发现对方很是对脾气,开始小声的交流起来。 男人们已经在推杯换盏中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英雄豪气,两个女孩也在这样背景音中结下了情意。 “那久呢,不会是给你挑的吧?”女孩子在一起难免八卦,神农馨悦敏锐地发现阿念似乎总是多看那白衣男子几眼,不禁打趣道。 阿念心中一跳,已经掩了神农馨月的樱桃口,“嘘,别胡说!” 神农馨悦毕竟比阿念大一些,又颇通人情世故,看阿念那少女怀春的模样,心中了悟,怕她真的羞的恼了,也不再打趣,转而又说起了轵邑城里的趣事。 阿念听着神农馨悦转移了话题,心中稍安,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神农馨悦的八卦,一边小心翼翼地去瞧相柳。隔着这么远,阿久不会听到吧! 相柳确实没有听到,却突然从心里感受到一阵酥麻,经过上次之事,他已经有些熟悉这种感觉了,立时转头看向阿念,逮住了阿念来不及逃跑的目光。他在阿念仓皇的躲避下,对她举了举杯,微微一笑。 阿念慌忙转头与神农馨悦凑得更近了,没有看到相柳眼中愈加深的笑意。 察觉到二人异样的唯有两人。 小夭是坐在二人之间,若这都瞧不见了,岂不是睁眼瞎,她悄悄抚了抚胸口,才把那股震惊之意压了下去,这久行事无忌,看二人模样,难道那蛊是用来对付阿念的,这可不行,得找机会探探! 涂山璟却是心中早有所感,好在他向来谋定而后动,仍是不动声色的举杯,饮下了杯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