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
旭日和暖。
春风依旧料峭。
酒馆里热气腾腾,在这春寒之中,更显得暖意洋洋。
几个服饰各异的武林中人,正围坐在一起,暖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峨眉,经此一事,是元气大伤啊。”一位白衣生样打扮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神色仿佛有些凝重。
“可不是嘛。听说峨眉掌门秦毅,一夜之间白了头啊。”一个络腮胡子,把头晃得像拨浪鼓,一副痛惜的模样。他用手肘碰了碰坐在旁边,正在悠闲品茶的和尚,说道:“觉义大师,你当时不正好在太白山观礼吗?快和我们说说。”
这个被称为觉义大师的中年和尚,念了声佛号,低声说道:“当日一役,颇为惨烈,我佛慈悲,不提也罢。”
络腮胡子看见中年和尚面露难色,也不好强求,只能继续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重重叹了口气:“只是这峨眉衰微,对我们正道武林,也是重创啊。”
一个颇为瘦小的老头,凑过来,饶有兴趣地搭腔道:“不是听说数月前,峨眉是在办喜事吗?怎么突然就变成祸事了呢?”
络腮胡子瞪了一眼干瘦老头,答道:“本来是吾离剑主联姻。谁知最后竟是恪离剑主冰阳身死,望吾剑主紫凌不知所踪的结局。令人唏嘘啊。”
“不止如此。”白衣生还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峨眉大弟子练英纵,一直被认为是武林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翘楚,如今却落得个武功被废的下场,令人扼腕啊。”
干瘦老头倒吸一口冷气,有点惊讶地问道:“不是听说练英纵入了魔道吗?”
“阿弥陀佛。”坐在一旁的觉义大师终于开口了:“练施主,是峨眉掌门秦毅最钟爱的弟子,曾经灼灼其华,却不幸误入魔道。而秦掌门,假借吾离剑主成婚,将练英纵引到太白山顶。最后他大义灭亲,用太白地火将练英纵魔功废去。”觉义大师顿了顿,仿佛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颇有些触动地说道:“太白一役,除去武林心腹大患,换得正道苍生太平。可惜,峨眉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悲,可叹。善哉,善哉。”
几人听了,也露出感慨的神色,一时沉默不语。
干瘦老头忽然又问道:“这恪离剑陨落,怎么望吾剑主会不知所踪呢?”
络腮胡子摸摸胡子,也露出迷惑的表情,说道:“听说望吾剑主,将望吾剑留在了峨眉,反而带着恪离剑,不辞而别。其中缘由,不得而知啊。”
白衣生不由得摇摇头道:“从此世间,竟再不能看到,吾离双剑。这一代神剑,难续辉煌啊。”
几人又是一阵叹息,只无言喝起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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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无比的,还有晋满。
卜凡和飞鸿为了安慰晋满,有事没事地来找他下棋。
竟然都被晋满拒绝了。
晋满耷拉个脑袋,再也听不到他聒噪了。
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你师父到底去哪了?”鸳如是问。
“不知道。”晋满哭丧个脸。
“紫凌走的那天,只有你见过你师父。你怎么会不知道?”卜凡有点不相信。
“谁说只有我见过我师父?练英纵那厮还见过我师父呢。你们怎么不去问他?”晋满恨毒了英纵,一提到英纵,就露出恶狠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