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天丁岁和周季礼去打卡了a市的名胜古迹,丁岁心情舒畅的用相机拍下古建筑,“还是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有韵味儿。” 旁边和这古建筑沾亲带故的周季礼赞同的点头,“咱们的婚房你想这样儿的?” 丁岁心里估摸着这亲王府内宅生活,连连摇头,“还是不了,要不然我总感觉自己的脚要变成三角形。” 她话锋又转,“但是s市园林式的宅子就很不错,上回刷视频就看了好几套。” 周季礼:“行。” 丁岁面露古怪,她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啊,怎么开始烙饼了。” 周季礼: 他扒开了她的手。 这件事过了两天,周季礼苦哈哈的和韩尤一伙人商讨了一番,对方一听各路嘲笑声侵袭而来,“咱们身价百亿的小周总想买一套房子被自个儿老婆质疑画饼,这绝对的头条啊。” 周季礼怒骂,“滚蛋。” 他朝许久没见的何方柳示意,“你心眼儿多,你帮我想想怎么让丁岁相信我有钱。” 何方柳抬了抬金丝眼睛,轻笑了声,“这还不简单,大刀阔斧的给她花钱,有权有势的还不好体现吗?” 周季礼想起前天两人去菜市场的讨价还价,丁岁岁那么节俭,真大手笔花钱会不会回家骂他? 想想心里还有点儿痒。 当晚周季礼洗完澡听见丁岁说起要请她的同事吃饭的事情,“他们平常对我都挺好的,而且听说我有记忆缺陷也没有搞职场歧视那套,他们就跟没事人一样,偶尔还提醒我该做什么。” 周季礼心里有了主意,他还是用原来的话回她,“我来办。” 于是丁岁没有烦恼的躺回被窝里了。 翌日,丁岁如常回去上班,由于前一天问了他们爱吃的东西,这一天他们就像嗷嗷待哺的麻雀。 她也很期待,周季礼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正午十二点,工作室的七个人没人点外卖或者出去吃饭,他们保持微笑并友好的等着大餐。 不一会儿,一位黑衣小哥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前台刚从厕所出来,她问:“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黑衣小哥:“我这边是嘉善食府,请问丁岁小姐在吗,她预定的午餐到了。” 前台两眼放光,镇定走进去,靠在丁岁桌子的挡板上讳莫如深道;“丁岁,你的外卖到咯。” 丁岁和她一起出去,黑衣小哥见人来了向她确认,“您好,丁岁小姐是吗,请您确认一下食品保存完整性和新鲜度”,随即打开保温箱内的陶瓷碗一一向丁岁展示。 她看完后,在台上签好小哥递过来的单子,说了声谢谢后黑衣小哥原路返回。 办公室里的人蠢蠢欲动,他们看黑衣小哥一走立刻围在门口的柜台上,有人看见餐碗的包装,惊奇道:“这这这不是那个超难预约的私人食馆吗?” 丁岁将名字转了过来,嘉善?这不是上次刚去吃饭的地方吗。 “我靠,还有甜品!” “我看看,我看看” 丁岁将位置让给他们,大箱子旁边还有一个小箱子,他们看见标注着‘丁岁岁’三个字,便立刻明白并叫了她。 “丁岁,你的爱心午餐。” 她又上前拿过来打开,里面是她上次赞不绝口的几道菜。 他们按照各自的喜好分好食物后,第一口都是对丁岁的夸赞,“丁岁,你老公真绝,这么难约的店竟然还让人送餐上门。” “你真牛逼。” “看不出咱们丁助还是个大款。” 丁岁吃着他给订的饭,听着他们各种拍马屁的声音,内心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午休时,前台小赵从自己的位置上挪到丁岁旁边,用气音与她说,“丁姐,咱们这一行这么发财?” 她睁开眼嘴巴微张,对她的话感到疑惑。 小赵:“你不知道刚才那一餐多少钱?” 丁岁内心忐忑:“多少?” 她比了个五的手势,她心里放松了下,“五千?” “五位数!什么五千。” 丁岁瞪大眼睛,“这点儿东西,五位数?”,她咽了咽口水,“估算一下大概多少?” 她听着丁岁的声音微微颤抖,她收敛地说了个数“八万左右。” 丁岁眼睛疯狂转动,声音不可抑制地上扬,“这么点儿
八!?”,突然想起周围人在睡,立刻噤声。 她站起身快步走门口,小赵赶忙问:“你去哪?” “厕所!” 丁岁进了厕所隔间掏出手机正打电话给他,手中一顿又想起韩尤叫他那声‘周五’。 所以这么大手笔是因为他是周五吗? 电话那头喂了好几声,丁岁将电话拿起,磁性的嗓音通过电流传入她耳边,“怎么了,老婆。” 周季礼这边看到手机备注宝贝老婆丁岁岁的来电,严肃的神情立刻放松嘴角不自觉的勾上。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下午记得来接我下班。” 周季礼不正经道:“遵命!保证完成任务。” 丁岁听着他浪荡的调戏,不由跟着他笑,“我先去睡会儿,你也赶紧休息会儿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第二日中午丁岁工作室的人还是收到了同一家的外卖,他们疑惑,不是请完了吗,怎么还有?又纷纷看向丁岁,正打算订外卖的丁岁也一脸懵。 第三天,晚上丁岁工作室的人加班,原因就是参加晚会其他人回来了,他们开完会第二天通常会休息一日,下了会议正准备回去时,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等候,他旁边还有其他人,其他人旁边还有几辆不大不小的餐车。 看透的另外七人欢呼,“哦呼,宵夜!” 有人扬声提前道谢,“谢啦,丁助。” 刚回来的许温容,经纪人吴媛,助理小杨和妆造团满脸疑惑。 丁岁签完名,转身满脸纠结地向他们解释,“我前不久结婚,我家那位请的客。” 许温容看着她身后的几辆餐车,上面的l让她眯了眯眼睛,“你这派头不小啊。” 丁岁叹气,“我能说我也不想吗?” 许温容把她拉到一边,“和你结婚的人你搞清楚了吗,别被骗了。”她自然知道丁岁这几年身边没出现过什么人,不声不响的结婚她还是得让丁岁生出些警惕心。 丁岁吞吞吐吐地回她,“大概知道。” 她见许温容担忧的看她,立即将她推到他们空出的桌边让她站在中心位置,“我知道许姐担心我,但我就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哪就那么容易被人盯上,我挺相信周五的。” 许温容越听越不对劲儿,“等会儿,周五?” 一旁的小杨忙完手中的活后,绕到丁岁后将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和许温容一起问,“周五?” 丁岁啊了声,疑惑问:“怎么了?” “遂安科技的小周总?” 她犹豫点头,“是吧。” 许温容眉头蹙紧,“小周总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小杨附和,“对啊,早八百年前就说自己结婚了,怎么又和你一起了?” 丁岁哈哈了两声,“是吧,我结婚的时候也才知道自己早就被已婚了。” 许温容不解,小杨若有所思。 加班的人早已经对桌上的东西开始狼吞虎咽了,丁岁拉着许温容回到桌上坐着,拿起开了酒倒在杯子里给她,“该说不说还是多谢许姐这几年的照顾,这一杯总算能敬你了。” 许温容想起初遇丁岁时的场景,心里也有些动容,“要不是你我估计命都要栽在马路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拿起酒杯,“好了,话都在酒里。” 两人干了一杯,随后与他们一起喝了起来。 夜半,许温容喝完最后一口,砸吧砸吧嘴里的酒香,“啧,五十万的酒就是好。” 此刻微醺的丁岁听见一瓶酒五十万,脑子一下宕机,喉咙差点儿喊破“多少?” 许温容眼眸微睁,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望向她,“好像是五十八万左右吧。” 她大手一挥,“嗐,你老公的几十万就跟千八百似的,紧张个屁。” 此时工作室的人寥寥无几,有些吃饱回去休息,有些还在喝着小酒畅谈。 而畅谈就是丁岁和许温容。 丁岁抱着昂贵的酒瓶不撒手,“许姐,上回我找了律师咨询,咱们手里的出轨视频不能作为证据,他们说怀疑是合成的,那个狗男人又有证人。” 许温容眼底流露出一片阴鸷,“我这辈子可以没什么成就,但他一定要身败名裂。” 丁岁面对她的言论大肆赞扬,“好!我就是你最强后盾!” 许温容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你,丁岁。” 丁岁眼眶红润,脑子里早已遗忘的画面不断重现,“我才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当初鼓
励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仓安家呢。” 许温容举起酒瓶,“话都在酒里!” 她言笑宴宴的与她相碰,“都在酒里!” 周季礼上来找丁岁时,他在门外透明玻璃看见她正趴在桌子上絮絮叨叨,另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捂着耳朵拼命点头。 他推门进去,许温容正对着他,看清周季礼的样貌后眼眸微微睁大,她拍了拍还在说胡话的人朝她身后指了指,丁岁转头就看见周季礼站在她身后。 “你看看,我真是喝多了,都喝出幻觉来了,不过也是时候回家了。”说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许姐,我回家啦。” 周季礼怕她摔将她揽这臂弯里,把人带走前朝许温容点了点头。 在车里时,丁岁睡倒座椅上,周季礼怕她晕尽量开得缓慢。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他给她擦干净手脚后,坐在床边细细抚摸那喝得泛红的脸颊,清灵的双眸被合上他缓缓俯下身轻吻着。 房内的遮光的帘子没有拉上,月光透过窗台洒在床边,坐在一边的男人庄重且小心翼翼的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周季礼俯身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里,良久,丁岁睡得正香感觉自己脖颈处有些湿润,她无意识的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嘴里还嘟囔,“周季礼,快睡觉。” 被推开的男人眼眸微红其中深藏着对她的爱恋,他走到另一边躺在下,一如往常那般将她抱紧入眠。 酒后第二日,丁岁睡到了十一点,她醒来时旁边的位置早已空荡荡,她拿起一套衣服往浴室走,洗完出来她看见在客厅开视频会议的周季礼。 他身上仍穿着居家服,耳朵上带着黑色耳机神色肃穆的半分没有平时那股流里流气,她回了房间吹好头发再出来时他已经合上了电脑。 周季礼看她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容,丁岁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喝了‘五十八万酒’的后遗症。 “开完会了?”她问。 周季礼等她坐到他身边,随手喂了她一颗圣女果,“开完了,饿了吗,现在给你做饭?” “再等会儿吧。”丁岁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张开嘴接受他的投喂。 周季礼没听她的,自顾自在冰箱翻找今天的食材。 “周五。”她冷不丁的叫了他一声。 听她叫自己便毫无防备“嗯”了一声,随即手上动作一顿察觉到了异样,他转头看向丁岁,只见她用人畜无害的目光盯着自己。 他双手环抱靠在冰箱旁,嘴角微微扬起眼里满是戏谑,“知道了?” 丁岁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忘了,还这样笑话我。” 周季礼投降,“好了,好了,我这就做大餐补偿你。” 丁岁来到他身边,靠坐在水槽边上,“我怎么感觉像中了彩票一样。” 一边洗菜的周季礼失笑,“你要是多关注关注我,就能看到媒体图上的我了。” “财经新闻我看得少呀。”她又觉得新奇,“那怎么没有狗仔拍你结婚搬家?” 他将手里洗好得菜放到沥水篮里,拿起砧板将准备的鸡肉切成一块一块,“因为他们一旦将我报道出去就要负法律责任。” 遂安科技有公关部对接媒体,而周季礼所说的媒体图是之前某杂志对他的专访。 周季礼准备将鸡肉下油锅时让丁岁站在门口,“他们不敢拍你,拍我怎么办他们最喜欢蒲风捉影了。” 他很久以前就对外宣称自己已婚并且对自己的妻子保护的很好,现在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丁岁脑子已经有画面了,“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比如遂安小周总包养小情人,夜会素人美女,还有什么最落魄的三儿,原配至今未发表任何言论恐早已离婚。” 周季礼拿着锅铲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听着还挺有意思,要不咱们真这么玩会儿?” 丁岁: “去你的吧,我还要脸。”她骂完转身躺回沙发上。 把一个平时温顺的人逼得骂人可见周季礼提议时那贱兮兮的模样。 周季礼隔着门时不时瞟她一眼,看着她晃着脚丫玩手机的模样打心眼儿里的满足。 片刻,丁岁吃着饭,突然小声的来了一句,“卧槽。” 垂死病中惊坐起,嫁入豪门竟是我自己,周五欸,除了是遂安老总还是周家利川的人! 周季目瞪口呆,“丁岁岁长本事了?” 她不服,“我又不是小孩儿,脏话谁都会说呀,说我干什么。”她又重新审视了他一番,“你怎么跟那些老总少爷不一样
,他们天天西装革履生人勿近的样子,你天天上班休闲装。” 周季礼:“老婆放过我吧,大夏天有空调也不能遭这罪啊,我伸个手还一板一眼儿的,是真难受。” “噢”,她还不死心,“那你什么时候穿?” 他夹菜的手一顿又恢复原样,心道好像发现了丁岁岁的癖好,“要是老婆想我穿,我倒愿意天天穿给你看。” 丁岁心虚摇头,“不用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周季礼还颇遗憾,“行吧。” 之后丁岁第一次看见他穿西装的样子,心里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应下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