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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酱肘子,糖醋小排,松鼠桂鱼,飘香出来的甜香味让沈南风下意识皱了皱眉,鄢九歌给每个人倒了酒,两壶桂花小酿,给了一壶旁边的两人,剩下的一壶则是留给自己,在包厢吃饭的人心情高涨,拿着酒壶直接倒在嘴里,连小巧的杯子用的都不顺手。 傅彧吃了口松鼠桂鱼,又喝了口酒,道:“你还挺会,两壶酒,三个人,我和沈南风一壶,你一个人就占了一壶。” 鄢九歌没怎么吃菜,手上的酒壶见底,晃了两下,空灵声通过开口传出,道:“酒量如何我不知道你们的,但是我的酒量我还是知道的。” 傅彧笑道:“可是小姑娘,我友情提醒一下,我们是男人,况且还是两个,你一个姑娘家和我们两个男人喝酒,你会吃亏的。” 鄢九歌不在意,她的名声好坏已经不重要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与其还去计较能喝不能喝,还不如好好想今晚能喝多少酒。 亦或者,接下来的时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洒脱自由。 一桌子菜几乎没动,在驿站说自己饿的沈南风也没吃多少,鄢九歌重新叫来店小二,要了两碗蟹黄面,并且吩咐按照大众做法做,不要放糖。 两碗热腾腾的蟹黄面摆在他们面前,没有放糖,也没有奇怪味道,沈南风先是看了眼旁边一直在喝酒的鄢九歌,两道视线,她装没看见,桌上的筷子重新拿起,味道虽然还是不行,但是,这已经要比桌上的那些甜滋滋的菜好多了。 隔壁桌玩骰子,鄢九歌拿着酒壶过去看,看到一半想要加入,喝完的酒壶随手往旁边一扔,双手捧住骰壶用力上下摇晃,三个骰子,一个六面,总共十八个面,几个人围在桌前压大还是压小。 有人道:“压大!!!!”几个人七嘴八舌,拿出身上钱袋,压在大上面,这局本就比大,鄢九歌双手晃着骰壶,重重放在桌面上,开壶瞬间,无数道视线看向她壶下三个骰子。 六,五,六。 数字开箱,最大筹码,有几个见鄢九歌年纪小就以为她手气不好,所以下的赌注也小,现在一共十七个点,有些压大的成了全场最大赢家。 骰壶在鄢九歌手上灵活晃动,很快,这里吸引来更多人,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沈南风头疼的看了眼旁边一眼,就连身旁的傅彧都草草吃完面跑去隔壁。 “我压小。” 一道嚣张自负的声音穿过层层来到鄢九歌耳里,众些人都全数转身望去,男子衣着不凡,手持折扇,折扇上的俏上梅竹价值不菲,高束马尾两边挂着金链,嘴角扬着浅笑,桃花眼微微敛着,胜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女子为他的颜迷住,对着傅彧道:“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是哪家的?我们姑苏好像除了顾家少爷,已经很久没出现这么俊俏的小郎君了。”又是一阵七嘴八舌,鄢九歌盯着他也有些入迷,认识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俊俏风流,现在经过其他女子犯花痴时,细细打量一番。 比她想象的还要迷人,不比沈南风五官锋利冷森,傅彧的却要柔和很多,哪怕顶着几分相似的脸,女子的目光还是更愿意投向像傅彧这样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小郎君。 傅彧及其有礼貌,收起折扇和旁边人打招呼,几个大胆的女子对他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公子是何方人士?” 蹩脚官话出现在这些人口中也是难为她们了,即便如此,傅彧依旧是温润如玉模样,嘴角笑容始终没下去过,道:“盛京人士。” 那些人又问:“家中可有娶妻?还是就公子你一人?” 前一句在明显不过,后一句则是问家中除了他还有没有兄弟姊妹;傅彧依旧笑笑的温和,道:“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位哥哥,实不相瞒,这次来姑苏游玩,就是和哥哥一同前来。” 刚想询问他哥哥在哪,几个人好奇把目光转向四面八方,对上隔壁包厢的沈南风五分相似的脸,远不及傅彧和沐春风。 傅彧笑道:“我哥哥喜静,你们不要去烦他。” 一阵唏嘘,哪怕在害怕,她们脸上都扬起失落和沮丧;傅彧看在眼里,笑而不语,鄢九歌手上拿着骰壶,抬头即对上对方的眸子,那双眸子仿佛含着春日里的春水,柔沐温和; 她想不明白,为何一个男人会有如此这般柔情的眼神,从前,她以为只有在面对爱人或者面对自己夫人时才会有这般眼神,就像鄢炤和他的夫人,如今,在傅彧的眼里,是面对所有人的。 傅彧的视线没收,道:“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鄢九歌干笑一声,对视一阵后,道:“行,你光芒万丈,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那些女子却道:“那公子刚才说,压小?” 傅彧点头。

鄢九歌当着众人的面,重新开壶看了一圈,盖上壶之后,双手捧住,用力上下摇晃,最后重重放在桌上,开壶验证,大小已定。 一,一,三。 这局,傅彧赢了。 赢得彻底。 包括接下来几局,只要傅彧压什么,其他人就跟着压什么,几局下来,鄢九歌没了兴致,放下骰壶转身离开,傅彧顺便玩了一把,随即转身离开。 鄢九歌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看着傅彧过来,坐在她旁边,问她:“怎么了?不高兴?” 她道:“没有,就是感觉,你玩的太厉害了。” 傅彧叫来店小二,重新要了骰子。鄢九歌不明所以,只听,他轻声道:“我们自己玩,好不好?” 闻言,鄢九歌瞬间来了精神,直起腰板看着傅彧手中的骰子,道:“这次,我们比谁大,小的那一个喝酒。” 傅彧爽快答应:“行,只要你高兴,我听你的。” 鄢九歌有些恍惚,盯着傅彧笑脸和煦的样子,心底到底还是漏了一拍,道:“那什么,你说就说,非要理我那么近干嘛?” 傅彧道:“我不是担心你听不见吗。” 鄢九歌道:“我不是聋子。” 风流懂女人的贵公子面对女子一直都游刃有余,只要是女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溃不成军,鄢九歌就是其中一个,沈南风侧躺在香榻上,香榻前有个小案桌,上面摆放了一壶茶,一盘点心。 即便如此,他都没要阻止,而是像个旁观者注视一切,鄢九歌对傅彧动心只是时间问题,而傅彧,会动心吗?会,这次,在他看来,傅彧一定是最先动心的那一个。 回去路上,鄢九歌喝了不少酒走在最前面,沈南风和傅彧走在后面,傅彧脸上已经染上红晕,明显有些醉,步伐沉稳,头脑也还算清晰,他轻声道:“你,为什么要和林西洲走那么近?” 傅彧歪头笑了一下,展开折扇为自己扇风,道:“我不是一直有和所有女子走的近吗?” 说这句话时,丝毫没顾虑到什么,沈南风一语道破:“旁观者清,你来姑苏这段时间,有和其他女子走在一起吗?除了一个林西洲,你身边还有其他女子吗?” 傅彧道:“那又怎样?难不成这样你就想说我喜欢上她了?” “这才几天,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连身份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他盯着鄢九歌的背影,眸低含笑道。 沈南风冷嗤。 漆黑小巷子里传出细微呼救,鄢九歌蓦地停下脚步,仔细听着巷子里传出的声音,衣衫撕破,巴掌打在身上的声音,身后的二人早已来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鄢九歌没回话,而是侧身走向漆黑狭小的巷子里,站在巷子处,挡住月光,她一把拉出行不轨之人,一拳打在他脸上,没给对方反应,又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把嘴角大出血,躺在沈南风和傅彧脚下。 那人躺在地上哀嚎,此时的街上商贩已经收摊,加上巷子狭小,压根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鄢九歌走到一处摊子面前撤下遮挡太阳红布,为巷子里的女子遮挡身体。 “哪来的神经病!!!!!” 那人站起身叫骂,鄢九歌搀扶姑娘小心出来,听见这句话,又是一拳打在他身上,吐出鲜血在地上,她的手上也被沾上血,骨节上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地上。 月光下人,居高临下凝视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半面侧颜隐没在黑暗中,望着他的眼神犹如望着一个垃圾,周身散发着冷气,眸低染上寒冰。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女子裹着红布,朝鄢九歌行礼道谢:“今日要不是姑娘,怕是要被这畜生玷污了身体。” 鄢九歌叹了口气,望向旁边哭哭啼啼的女子,道:“大晚上你怎么出现在这?” 她道:“我是出来给我父亲请郎中的。” 鄢九歌点点头。 不一会儿,沈洄带着锦衣卫过来,把这里围成一圈,朝三人恭敬行礼,道:“这个人是沉楷的手下,如今抓获,多谢三位出手。” 沈洄今日没穿飞鱼服,而是便服,在寻常不过的黑衣绫罗,两边扎的辫子还有珍珠镶嵌,头上戴着抹额,少年气显得淋漓尽致。 那人叫白焕,曾经是沉楷的手下,整日里寻欢作乐,和沉楷狼狈为奸,鄢九歌让沈洄排一个锦衣卫送那女子请到郎中后安全送回家。 傅彧摆摆手,道:“我们也做什么,是林姑娘直接框框三拳把人撂倒的。” 说着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鄢九歌,又看向沈南风,沉默不语。 驿站门口,鄢九歌刚上一节

台阶,赫然想起,感觉哪里不对,没等她说话;沈洄便道:“今日,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鄢九歌蹙眉,暗叫不好。 穿过院子来到前厅,原以为会是顾行止,让他等了一晚上,心里过意不去;前厅沾满了人,裴夜澜在陪那人喝茶,言行举止中都是拘谨小心,定睛一看,是叶从霜,她带着惊蛰和青稚来驿站找她。 “从霜姐——”她跑过去,喊道:“从霜姐,你们在说什么?” 叶从霜并未理会鄢九歌,而是放下茶盏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这才把视线投向她,道:“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鄢九歌乖乖站着,看向青稚,二人互相使眼色,被叶从霜发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道:“一声酒味,怕是又去喝酒了。”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又问:“受伤了?” 说起来,叶从霜虽然没脾气,但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只要她生气,鄢九歌就大气不敢喘,就如此刻,连一向话多的青稚都不敢为她辩解求情。 沈南风和傅彧坐下,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幕;沈洄在一旁解释道:“二小姐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到的,说是,找您回去。” 那个时候他和裴夜澜办案刚回来,两者几乎是同时到的,身份爆出,裴夜澜就直接让人进来等,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一屋子的人,除了鄢九歌,其他人都是看戏的,叶从霜不说,她也不敢,只是稍稍挪步朝她走去,指腹勾起衣衫一角,道:“好姐姐,我真的错了,您就看在我手受伤,脚还肿了的份上,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叶从霜道:“好不好我说了不算,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好好和父亲与母亲说说。” 鄢九歌:“” “惊蛰,带你们小姐回去。”叶从霜起身朝裴夜澜微微行礼,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裴夜澜也跟着起身,微微颔首,目送人离开。 沈洄摸上腰处东西,快步追上去把东西给他们带走。 傅彧站起身,问道:“那姑娘是谁啊?” 裴夜澜道:“姑苏聂家。” “姑苏聂家?”傅彧皱眉,看向沈南风,又看向裴夜澜,问:“林西洲朝那位姑娘喊姐姐,莫非是亲姐妹?” “不是。”沈南风道:“聂家只有一女,就是当朝宰相夫人,另一位,则是后来他们收养的。” 裴夜澜点头:“没错,这位二小姐按辈分应是你们口中林西洲的小姨。” 傅彧恍然大悟:“林西洲这个名字是假的!” 裴夜澜道:“嗯。” “宰相夫人。”沈南风若有所思,道:“王宰相的夫人沉氏,只有鄢宰相的夫人,聂氏。” 裴夜澜转头望向沈南风,道:“没错。” 沈南风嗤笑一声:“早该想到的。” 傅彧问:“为何?” 沈南风道:“鄢宰相爱女如命,当年科举四次,为的就是让聂家长女有依靠,后来一步一步做到宰相位置,他们也就常驻盛京,但每年夏季,他们都会让自己的女儿前往姑苏看望聂氏夫妇,有时,这位鄢夫人或者一家三口会一同陪行。” 傅彧道:“对,林西洲自己也说过,她是姑苏人,父亲母亲也是姑苏人,在盛京只不过父亲在那有生意在。” “但是——”傅彧又想到什么,道:“这位鄢小姐嫌少有人见过本人,鄢宰相把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保护的很好,自己也向来不参与朝臣中的明里暗里争斗。” “做好自己事,下了朝就回府陪自己的夫人和女儿。”他道:“那这位鄢小姐会武功吗?” 裴夜澜摇头:“她只是心思缜密,冷静果断,至于武功,我想她是不会的,倒是打架都的本事不少。” 傅彧笑了:“也是,刚才在街上看她打人那两下,一看就是没少打架。” 裴夜澜道:“刚才?” 傅彧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锦衣卫天生生性多疑,对于鄢九歌打的那三拳,即便在会打架,也不至于三拳把人打吐血躺在地上。 要么是力气大于常人,要么知道要害,直接打在要害。 这两种,更倾向于后面。 傅彧又道:“我就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一个假名?” 沈南风嗤笑,道:“我们告诉她的都是假名,人家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 傅彧道:“学以致用。” 聂府,里里外外灯火通明,聂老爷和聂夫人原本愤怒不平在看见鄢九歌回来身上有伤的样子,责怪的话在也说不出口,道:“哎呦,小囡囡啊,你这是怎么了?” <

> 鄢九歌的脚现在彻底肿了,原本只要小心两天,现在彻底肿成发面馒头,青稚小心脱掉她的鞋袜,将脚放在她腿上,她道:“小姐这是崴了脚,手上的也有伤,一个人去看郎中,所以晚了些。” 聂夫人心疼不已,道:“你看你看,小囡囡啊,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人同你一起,要不然在像今日,怕是你回府都要半夜了。” “对不起外祖母,都怪我,让你们担心了。”鄢九歌安抚道:“现在已经上药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 聂夫人不让,叫来吓人嘱咐这几日一定要照顾她,鄢九歌哭笑不得,拉着聂夫人的手,让她坐下,道:“外祖母,您多虑了,我这只是里面有淤血,外加我走路不当心,所以才肿的厉害。” “我知道。”聂夫人道:“但还是要当心,接下来的几天,你要好好休息,等你的脚好了在说。” 聂老爷也道:“是啊囡囡,你就听你外祖母的,在你的脚没好之前,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鄢九歌乖乖点。 上好药,在惊蛰和叶从霜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惊蛰退了出去,留下叶从霜二人,她道:“你就好好休息吧,待会青稚会过来伺候你沐浴的。” 鄢九歌依旧乖乖点头。 叶从霜出去之后,鄢九歌长舒一口气,闻了闻身上酒味,那么重,聂老爷和聂夫人都没说一句,想起之前在马车上叶从霜对她说的话,比起在外喝酒众乐,他们更担心是她的安危。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外面的海棠依旧,鄢九歌醒来,在青稚和惊蛰伺候已经开始吃早饭,在院子里的海棠边晒着太阳,不远处的山茶都开始争奇斗艳。 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日复一日,府外什么情况一概不知,就连锦衣卫指挥使都没在找过她,喝茶斗鸟,喂食锦鲤,能下地走动时,她便开始追在叶从霜身后,让对方陪自己聊天解闷。 后来,鄢九歌脚上的伤好了,却还在跟叶从霜撒娇,让她去给自己买蜜饯,梅子糕,叶从霜去了,却去了一下午,正当鄢九歌百愁默敢的时候,有人跑到聂府禀告,叶从霜失踪了。 鄢九歌趴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直接闯进去,对着那人问道:“你当真看见了?” 那人道:“看的真真切切,对方直接把人掳走,掳走时,手上还提着梅子糕和蜜饯。” 跟随的侍从都被连人带走,无人知晓对方身份,只知对方狠戾,凶神恶煞的长相让众人退避三舍;对此,鄢九歌哽咽良久,吐不出话来,早知道,她就不让叶从霜去给她买什么梅子糕了。 聂夫人知道消息后,整个人昏过去,要不是有聂老爷在旁,怕是要摔伤在地,鄢九歌让青稚留下照顾老妇人,自己则是带着惊蛰出去找人。 哪怕是将整个姑苏翻个底朝天,她都要找到人。 走在大街上,在叶从霜失踪的地方,顺着踪迹一路出了姑苏城,在姑苏城看见了两名男子,端坐马背上,瞧见来人,朝她走来,道:“哟,怎么还哭了?” 傅彧开玩笑似得道:“瞧瞧这张小脸,马上都哭成梨花猫了。” 鄢九歌不为所动,眼泪在眼眶打转,是她弄丢了叶从霜。 傅彧一愣,立即下马朝她走去,惊蛰直接挡在二人中间,他冷声道:“滚。” 惊蛰皱眉看了眼身后的鄢九歌,侧过身子让开。 上次是装腔作势,是博得同情,那么这次,是真实感情流露,傅彧看的真真切切,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安抚道:“乖啊,别哭了,我们一起去找人,好不好?” “裴夜澜已经去聂府了,沈洄也带着人在森林里搜查了,不要担心,我们会找到人的。”他安抚她,道:“不哭了,乖。” 鄢九歌受不住了,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头靠在傅彧胸口,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难受,喘不过气,嗓子里有鲜血的铁锈味,拽着傅彧的衣衫,渐渐往下滑,努力把血咽肚里,傅彧蹲在地上,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耐着性子哄道:“不要伤心了,我们一起去找,好不好?” 鄢九歌点头,站起身看到不远处的马,转身朝惊蛰道:“你去找沈洄,我和他们一起去。” 惊蛰担心:“小姐——不行,我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您,我走了,谁保护您。” 鄢九歌走到马边,翻身上马,道:“不用担心我,沈洄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你去找他们。” 说完,拽着马绳朝森林深处跑去,傅彧也翻身上马,和沈南风跟在她身后,来到一处山脚下,山上张灯结彩,像是有什么喜事,吹锣打鼓;鄢九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翻身下马准备徒步上山,以免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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