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只不过想与他们结伴而行,他竟然敢污蔑我们为匪徒。”刚走出小店,孔林便破口大骂,直至骂得口干舌燥方才罢了。不过到了峡谷口,便开始担心前方的行程,叫嚷着再回小店等等,看是否能等到几个同伴。
“你若是担心,我们可以走慢一点啊。让他们走在前面不就可以了吗?我们只要紧随其后,他们难道还能赶我们不成。”潇云看了看孔林,想到他的性格,只好出此对策,以慰其心。
“是啊,我真是被气晕了。那行,我们在此歇息一会,等等他们……嘿嘿!”正抱怨起劲孔林听到潇云的建议,突然醒悟过来,不由窃喜不已。
潇云二人进入峡谷后,走走停停,累了就干脆坐在地上休息,等待着那些镖师的经过。
相比孔林的谨慎,潇云却不以为然,若是真碰见劫匪,凭自己的身手,也能带着孔林全身而退。但看到孔林惶恐的神情,潇云也不得不厚着脸皮陪他等待,看能否跟在众人身后,也好让孔林安心。
不一会,两辆马车和众镖师缓缓赶上二人,孔林大喜,拉起潇云尾随其后。那姓赵的教头向二人抱拳歉然一笑,二人也点头致意回应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你们两个小子尾随在我们后面,到底想干什么?”突然从车内伸出一个脑袋,大声向潇云二人咆哮道。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关你屁事,有娘生没娘养的混帐东西!”看到张执事那丑恶的嘴脸,孔林再也忍耐不住,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道德了,破口大骂道。
“小子,你……你竟敢骂我,来人!给我揍他们。”自从当了执事,那张虎何时受到过如此辱骂?顿时面目扭曲,脸如酱色,向四周的镖师命令道。
但四周的镖师听到张虎的命令后,却是无动于衷,人人左顾右盼,装着什么都没有听到,该干啥干啥,丝毫没有把他的命令放在心里。也难怪这些镖师如此,其实他们早就忍那张虎很久了,只是没有胆量发泄出来而已,这次那弱少年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感激还来不及呢,岂能再去以怨报德?
那赵教头听到那孔林不断的叫骂,又看了看那张虎理屈词穷,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心中很是痛快,忍不住大声笑道。
“哈哈……今天天气实在是不错,阳光明媚,月朗星稀。”
“哈哈……赵大哥真是好采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日月同辉吗?老天爷难道开了眼?哈哈……”听到赵教头那不伦不类的话语,周围的镖师也都大声附和起来,往日的憋屈今日终于得到宣泄,一个个冷嘲热讽,矛头直指那张虎。
“你们……你们!好啊,身后有两个盗匪奸细跟着,你们竟然视而不见。反而嘲笑与我,我回去定会禀告大总管,要你们好看。”那张虎听到周围镖师的嘲笑,更是愤恨不已,狠狠地看一眼潇云二人,而后便朝着那些镖师叫骂起来。
镖师们听到那张虎那声嘶竭力的辱骂,虽然恼恨他的诬陷栽赃,但碍于商盟的盟规,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装着没有听到。
原来,这张虎口中的大总管便是商盟的三大巨头之一,并且还是这张虎的远方亲戚,也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那张虎才当上了一个管事的职位。而且这厮经常狗仗人势,在这些镖师头上作威作福,再加上他性情奸诈歹毒,睚眦必报,所以很是受众人的鄙夷,却又敢怒不敢言。
“快走……怎么走那么慢,难道故意要留给那两个劫匪奸细通风报信的时间吗?”
对于孔林叫骂和众人的冷嘲热讽,张虎虽然恼恨异常,却别无他法。不过他鼠眼一转,马上就有了诡计,“你们这些贱骨头,不但不帮我出气,竟然还敢冷言风语横加嘲弄我,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小鞋穿了,哼。”
思索了片刻之后,那阴险的张虎便仗着手中的几分权力,要镖师们加快行程,企图甩掉身后依旧叫骂不止的孔林,这样一来简直就是一箭双雕,一来甩掉了鼓噪的叫骂,二来也惩罚了这些敢于违抗他命令的镖师们。
“张执事,这样赶路不行吧。还有五十多里路才能出峡谷,兄弟们已经很劳顿了,若是遇见盗匪,实在没有余力抵挡啊!”赵教头刚开始还以为这厮这样做,只是为了甩掉身后的两个少年。谁知甩掉之后,这厮还要求快速前行,这不是故意整众兄弟吗?不由怒火中烧,但又不得不忍下。
他赵忏,本是一个劫富济贫的绿林豪侠,性情血气方刚,暴烈如火,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在武威郡周围还算小有名气。
一次,在劫富过程中,遇到一个采花大盗正准备侮辱那富家小姐,赵忏本是侠肝义胆,最是痛恨这些辱人妻女的淫贼盗匪。
最后,虽把那采花贼斩于刀下,但自己也身受重伤,昏倒在那富家小姐的闺中。那富家小姐甚是聪慧,知道这英武大汉乃是绿林豪侠,若是官府知道,定要被缉拿归案。所以为了报救命之恩,秘密把这昏迷大汉藏于柴房之中,每日悉心照料,谁知最后两人情愫暗生,私定了终身。
结局是老套的,那富家小姐不顾家人的反对,连夜与这豪侠私奔。大隐隐于市,冰雪聪明的富家小姐深知其意,与豪侠隐姓埋名于武威郡。
最后,这豪侠改名为赵忏,其意十分明了。有了美娇娘、爱子,赵忏痛改前非,也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是赵忏以往挥金如土,所得财物不是济贫,就是在花船柳巷挥霍殆尽,哪里有余钱养家糊口,最后不得不在武威郡谋了一份镖局教头的差事。
前事不提,话说赵忏知道这张虎的用意后,十分恼怒。若是在十年前,早已把这厮的狗头砍下,哪里用得受如此窝囊气。不过想到家中妻儿,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哼,没有余力?你们刚才不是还有劲谈天说笑吗,怎么赶路时就没有余力了?或者是你们故意想拖延时间,等到天黑,给劫匪以可乘之机?”张虎看着精疲力竭的镖师们,很是解气,想和我斗,你们这帮莽夫还早呢?
“停下,休息片刻,出了事我负责。”赵忏扬起铁拳,一拳打断旁边一棵小树,满眼杀气,看了一眼张虎,大声喊道。
“你……你,你竟敢……违逆执行执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商盟拿你试问。”那张虎看到赵忏私自决定行事,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气的脸色发青,却也无可奈何。真把那赵忏逼急了,自己孤家寡人,谁知他会带着那些镖师做出什么事来?
其他镖师看到赵忏大发神威,一下就把张虎镇住了,顿时松了口气,全都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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