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接过镇关西包好的精肉,在手里掂量了一二,看了看天时,觉得还是有些不保险,当即喝道:“肉这还未买完呢,着什么急,洒家还要十斤肥腥,同样是剁成臊子,里面不得见半点精肉。”
正在案板边上擦手的镇关西,看着鲁达一时间也是有些气结,喘着粗气问道:“提辖,这要十斤精肉剁成臊子,拿回府上做馄饨,我倒也能够理解,可要十斤肥腥是何道理?”
鲁达看见镇关西还敢反驳,顿时怒骂道:“这是经略相公的要求,我哪里清楚,你若不信,现在就去小种经略府上去问。”
镇关西见鲁达说的像模像样,一时间也分辨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不管是真还是假,他都要让鲁达将心中的怒气消了,和气才能生财。
于是他低了低头,道:“提辖说的是,我切。”
话虽如此,镇关西那是口服心不服,这次切臊子的时候,不知道心里如何在骂鲁达。
磨磨蹭蹭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用糯米纸将切好的肥腥臊子包好,递给身旁的伙计。
此时的他浑身又饿又累,看了看当空照耀的太阳,嘴中带着怨气的呢喃道:“这都忙活到正午了,还未吃过一口东西。”
接着他提高了声音,道:“提辖,这肥腥臊子也切好了,我派人一并给您送到经略府上去吧。”
鲁达热得松了松衣领,看着伙计送来的肥腥臊子,目光冷峻的看着镇关西道:“洒家还要十斤寸金软骨,上面不要半点肉,也要切成臊子。”
镇关西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听此瞪大了双眼。
他从鲁达的口中,早就听出他来者不善,为了不惹麻烦,他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可如今这鲁达都折腾了他一上午了,他还是不肯饶过自己,这一上午受气的,在这一刻猛然爆发出来。
只见得镇关西指着鲁达的鼻子道:“你这厮分明是来消遣我的。”
鲁达看了看太阳当空照耀,心道,此时金翠莲父女定然是走远了。
于是他将手中的两包臊子肉,猛然丢在镇关西的肥脸上。
他霍的一下站起身,喝道:“你说对了,洒家就是来消遣你的。”
镇关西被肉打在脸上,猝不及防下往后一退,撞在了案板上。
脸上沾着自己辛辛苦苦切的臊子,再加上鲁达一上午的刁难,让本就脾气不好的他,顿时炸了毛。
只见他操起刚才砍臊子用的砍刀。
转身一刀,横斩向鲁达。
“鲁达,你不过也就区区一个提辖而已,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鲁达见此目光一紧,往后一退。
看着镇关西紧追不舍的砍刀,拿起刚才用来坐的伏案抵挡。
然而鲁达没想到的是,这伏案也是个腌臜货色,被镇关西的砍刀,一刀砍成两半。
一连失了两招的鲁达,顾不上留手,趁着镇关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一脚猛然踢在他的侧腰上。
镇关西被鲁达势大力沉的一脚,踢了一个踉跄,携带着浑身两百多斤重量,扑倒在了杀猪用的伏案上。
好巧不巧的,就连那锋利的砍刀也没入其中,任镇关西怎么也拿不出来。
怒火不消的他,猛然抬起伏案,向着鲁达砸去。
可鲁达哪里会怕了没有砍刀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