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寻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叫嚷着喊疼。
沈伯驰寸步不离的照看,此时也松了一口气,他太害怕如府医所说,她有可能永远不醒,这会终于有了希望。
一会,嫣寻终于缓缓睁开她的眼睛,失神了好一会,沈伯驰在一旁紧张的唤着她的名字,怕她再睡过去。
渐渐的,她的眼神开始聚焦,一眼便看见沈伯驰那张憔悴的脸,正焦急的和她四目相对,她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然后起身退到墙角,双手防御的挡在胸前,眼神也露出惊恐害怕的神色。
沈伯驰惊讶,想上前安慰;‘嫣寻,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呀?你醒醒?’
她眼睛眨眨警惕的观察四周的环境,沈伯驰正要靠近她,她激动起来,大叫着;‘你走开。主人,救我。’
沈伯驰立刻停止上前,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动作,回头看向府医,府医也是一脸疑惑的向他摊摊手。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声音放柔,安抚道;‘嫣寻,你受伤了,睡了两天才醒,是不是头还疼,或者哪里不舒服呀?’
嫣寻见他们没有恶意,缓了一会,将眼眸垂下,回想着,好一会,她才想起,自己被人一脚踹入河中,她便晕了过去,想到这,她抬手摸了摸头,上面缠绕着纱布,再抬眼看看他们,府医手里还提着药箱,她明白了,一定是他们救了她。
想到这,她连忙跪在床上,俯身磕头,嘴里不停说着;‘谢恩人,谢恩人救命。’
二人更是被她说的摸不到头脑。
府医上前,满面亲和的微笑,轻声道;‘女娘,你不要紧张,我是府医,就是我在给你治伤,你能不能先躺下,我给你号号脉呢?’
嫣寻抬起头,看看他俩,自己应该是错怪他们了,有些不好意的缓缓躺下身体,府医上前又查看了一番,然后笑着对嫣寻说;‘姑娘放心,伤口没事,静养便是。’
嫣寻感激的点点头。
沈伯驰也想上前,府医却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先不要性急,出去说。
二人走到院内,沈伯驰担忧的看着府医。
府医摇摇头,无奈的说;‘这位姑娘,我看应该是因为脑内的淤血没有散开,导致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没人知道她现在想起的是那段记忆,或许有时还会混乱。’
沈伯驰紧锁眉头追问;‘那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不好说,也许脑中淤血散去,自己就好了,也许不散,那样记忆就会一直乱,或许今天的事,明天又忘了。’
府医走后,沈伯驰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担忧,同时也十分心疼,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嫣寻醒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失去的记忆,他可以陪着她找回,不过最令他难过的是,她似乎不记得自己。
他吩咐人去煮些粥来,看着嫣寻乖乖将粥喝下,他还放心些,试探着询问;‘嫣寻,你还记得我吗?’
嫣寻顿顿,一双大眼睛望着他,疑惑的问;‘贵人是在叫我吗?是不是认错人了,奴婢的贱名叫塞丽。’
;‘塞丽?你自称奴婢,你的主人是谁?‘
嫣寻想了一下,她这会脑袋有些乱,只记得自己掉入河中,却不知道是谁踹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不过她倒是记得主人名字,她柔声答;’主人他叫达巴俊,我们走了很远才到京都,然后。。。。。‘
说到这,她又想不起后面的事了,她这时也感到奇怪,怎么自己这么凌乱。
沈伯驰见状,轻声安慰;’没事,你不要急,你刚受了伤,还没有恢复,以后我们慢慢想。‘
嫣寻笑笑,她虽然很多事想不起来,但她感觉到这个人很关心她,没有恶意,而且,她判断,这个人救了她,是她的恩人。
她又睡了一天,到了傍晚,沈伯驰拿来几样她平时爱吃的饭菜,她睡了两天,早就饿了,她吃的很香,一会,饭菜竟然都没剩,沈伯驰宠溺的笑笑,昨晚,她还在生死线上挣扎,这会就大口朵颐起来,很是可爱。
吃完,嫣寻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在一直盯着她,有些不好意道;’,谢贵人,奴婢实在太饿了。‘
她的眼神依然清澈,语气也柔和,但却满是客气,疏远,没有一丝感情,他的喉头滚了滚,有些失望和伤感。
嫣寻很会察言观色,这是从小奴隶生活养成的习惯,不会因为失意而改变,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赔礼;’贵人莫要生气,奴婢蠢笨,哪里做的不好,还请贵人教我。‘
沈伯驰不了解她的过往,只知道她是被沈老爷三年前救回,发现她刺绣手艺精湛,又识字,便将她留在成衣铺帮忙,至于身事,她也只是略略盖过,沈府人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问。
从她的只言片语,和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沈伯驰也多少能感受到她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卑微,活得有多么不易。
他连忙心疼的安慰;‘我没有生气,以后你也不用如此,你不是谁的奴婢,没有人拿你当成奴婢。’
话虽这样说,确实现在的嫣寻做不到的,但她听
出他话里的好意,还是松了一口气,问道;‘贵人救我性命,又如此和善,真是大好人,那你可否帮我找到主人,他也会感谢您的。’
沈伯驰眼睛微眯,眼底浮现寒意,他也想知道,她口中的主人是谁?是谁把她欺负成这样?他试探的问;’找他可以,只是,他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你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打探。‘
嫣寻眼神微闪,答道;’主人是吐佳蒙国,那颜府的三世子,几个月前,我随主人进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掉进河中。。。。‘
沈伯驰心想,原来是吐佳蒙国,近两年和大金国交往密切,早有不臣之心,听说他们几年前就开始拉拢大宋各界人士,还在全国有很多商铺,积攒不少财力,司马昭之心已是人尽皆知,只是大宋这两年战事不断,怕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一直没有出手,只是两国间必定早晚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