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轻响,开关闸被一只白皙玉手拉下。
欧洲某偏僻小山,某座封闭的墓地地下室,电流‘刺啦刺啦’地响动,顺着地上的铁链,流到与之相连的磁石床。
“呃——”
躺在床上、干枯如纸、头发苍白凌乱的白倚雯突然被电醒,系着铁链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抖动着,她突然弹坐而起,又颓然倒下。
浑身肌肉在电流刺激下不断抖动,腹部一阵要命抽疼。
意识到什么,白倚雯瞳孔赫然紧缩。
克服磁石床板胶水似的强大吸引力,白倚雯艰难地缓缓挪动地手指。
碰到插在腹部的光滑木棍。
白倚雯顿时勃然大怒!
睁开眼,利芒流转,满目都是暴虐的煞气。
白倚雯仰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叫,墓室外顿时狂风肆虐,守卫墓地的乌鸦、鸟雀纷纷炸成一朵朵血花,爆体而亡。
山坡上的森木也根根断裂,摧枯拉朽地倒了半山坡。
怒吼声渐停。
白倚雯仰头看着四方的墓地。
这是在欧洲。
她闻到离这里十座山头外的山坡森林里,那棵多肉植物黏腻又风骚的味道。
“呼呼~哼~”
白倚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晃动手臂,身上铁链‘铛铛’作响。
过了片刻,白倚雯暴怒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狰狞的黑色纹路悄悄褪去。
倒在地上的蜡烛发出‘噼啪’一声轻响,灯光在奢华却冰冷的墓室里摇曳着,晃成一片诡异地狱修罗场景。
是谁?
谁把她定在这张床上?
腹部扭麻花似的搅动,血管末梢残留的稀薄血液缓缓流动着,纷纷朝腹部涌去。
干涸的血管空抽搐,一阵阵刀刮似的疼。
白倚雯眼角狠狠一跳,饶是她心智坚强,在这种情况下,也忍不住痛吟了一声。
她和轩辕帝鸿大战了一场,后被玛娜偷袭,精血全失,又被人用千年白乙木刺穿,定在这张床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尖锐的指甲在磁石床板上留下三道划痕,白倚雯不住地冷笑着。
很好。
胆敢伤害她尊贵的躯体,就要有想死的觉悟!
白倚雯合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电流再次涌动着激在花木蕊身上。
“大人,”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哒哒’声清脆悦耳,少女动听舒缓的声音响起,“您醒了吗?”
花木蕊。
白倚雯浑身抽搐着躺在床上,听到这声音,纤长睫毛剧抖了一下,眼底利芒一闪而过。
“是你?”白倚雯抿了抿白灰起皮的嘴唇,五指渐渐幻化成树须。
白倚雯虚眯着眼看着昏暗的楼梯口,楼梯口,一位戴着白、紫小花花环的少女提着一个昏迷的男士出现。
少女穿着白色攒紫色小花紫露背晚礼服,轻柔飘逸的裙摆,像随风飘荡的云朵。
花木蕊柔和圣洁的目光落在白倚雯身上,浅浅一笑,“大人,息怒啊。”
白倚雯目光一寒,偏头甩动,无数条树须倏地从她身体里窜出,一下没入花木蕊身体。
白倚雯心下略松,旋即又如被困宥激怒的恶龙,咆哮着厉声斥叱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花木蕊抚着脖子上紧紧缠绕的树枝,亚裔棕色眼珠轻轻转动片刻,浅笑回道,“大人,是沃尔特大人吩咐小的这么做的。”
话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