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宋贤侄,十来年不见,都这么大了,要不是和令尊有几分相似,我都认不出了。”
尹林庵略微思索了会,终于想起这是哪位旧故子侄,笑着说道。
刘梦松闻言才想起,这位旧日玩伴,走了过去左看右看,还是不敢置信道:“培哥儿?真的是你?”
“梦松,真是我,我去年不还给你写了封信,你没收到?”宋培笑着说道。
“收到了,可是,你不是应该在庆阳府?你还说那儿是旧敕勒川,只是风吹尘扬不见牛羊。”
刘梦松是真没想到,宋培会出现在京城,而且他们还能继续学习。
“师叔知道,我立志学医的缘由,经过多年诊治,我终于治好了父亲旧疾。收到你的来信,得知恩师辞世,我便辞别父亲,意欲奔丧,给师傅柱香,磕个头。
离开庆阳府,我就顺路回家祭祖,这时听闻太医院选医之事,想着你们或许也会来,我便也报名,一路走到了这。果然还是遇上了你们。”
原来宋培因父亲旧疾煎熬,十来年前曾就地拜了尹林庵师兄学医,当年尹林庵还未满三十,却也学着师兄收了弟子,便是刘梦松。
宋培父亲宋炣,四处为官,从滨州阳信县丞,一直做到现在庆阳府同知,十几年升六级,算是正常升迁速度。
“太好了,我给你介绍我的师弟们,我常和他们说起你。”刘梦松兴奋的说道,朝着众师弟大喊道:“来来来,快来见过宋师兄。”
周宗岳等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宋培笑着说道:“好,今日我宋某多了这么多师弟,值得庆贺,晚上我请吃酒,咱们不醉不归!”
众人齐喝道:“谢宋师兄!”
像极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直接将方才整齐划一自报家门的河南青年气势又压了下去。
张介宾忍不住咂舌道:“这还没开始,就从四十二对四十八,变成四十对五十,更别说他们还有一尊大神压阵,没法比了。”
说到这,他又突然想起,还有一尊大神也是在山东学的医,说不得也互相认识。心中更是哇凉哇凉,提不起半分兴致。
接下来张介宾再也听不见众人说的什么,整个人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
众人却没有管张介宾的状况,只见宋培拱手赔礼道:“各位兄台,方才是宋某失礼,并非有意起哄,实在是好怪为何山东濮州之人会在归德府参选。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李先芳连连摆手:“宋师兄严重了,是我隐瞒在先,何况不打不相识,没想到我们还师出同门。”
张昶酸溜溜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有条运河,南来北往方便,我豫地乃中原腹心,千百年来人杰地灵,以前可以,现在依旧可以力压群雄。”
刘汲等人一听,一个个臊红了脸,默默的远离了他。河南是中原腹心没错,可早已不是千年之前的中原,相较于周边没有千年前的优势,更别说跟后起之秀的江南比了。
关上门来自吹自擂没事,这拿出来当做宣言,难免有些臊皮了。
张昶年少气盛,加上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中原优越论的熏陶,见不得河南不如人。
张介宾正神思不定,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他纳闷道:“怎么了?”
刘汲本来,离他挺远,但未来远离张昶,不自觉的靠近了他。此时闻言轻声说了张昶宣战之事。
张介宾一听,并不认为张昶有什么问题,奇怪道:“中原优胜各地,不向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