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总得要学习如何持家。”傅清初理所当然道。
虽说她有大丈夫之志,但是这世上哪儿会允许姑娘家在外边抛头露面?她的满腔热忱,也只能用在管家之上。她也才对物价如此清楚,最起码对半年前的物价是清楚的。
说起这个,司徒策转眼看着她,“听说你与沈之修若不是因为赵王谋反之事,应该已经成亲了?”
傅清初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却也老实回答:“是的。”
“学持家是为嫁入沈家做准备?”司徒策笑着问。
“如果嫁到别人家什么都不会,家母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她虽说垂眸说的,但语气却认真得很。
闻言,司徒策笑了笑,“委屈你了。”
傅清初不明所以,转眼看着他,“委屈?”
“是啊,能做巾帼宰相的人,却只能围着锅台转。”司徒策淡淡道。
傅清初听了这话,不由得有些惊讶,迟疑道:“殿下认为臣能做巾帼宰相?”
司徒策认真想了想,“但还得历练历练。”
虽说没有肯定,但傅清初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不由得将背挺得更直了。司徒策见了,掩唇轻笑,“第一步要学喜怒不形于色。”
“哦。”她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敛住了笑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可是在殿下面前,不能装模作样啊,那是欺主。”
闻言,司徒策嘴角的笑意更深,“傅清初啊傅清初,我是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油嘴滑舌。”
“能让殿下开心,是臣的荣幸。”她一脸认真。
司徒策笑而不语,转眼看着廊外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见两只鸟儿正在枝头嬉戏玩耍,心中欢喜更甚。
傅清初见他看着鸟儿出神,壮着胆子问道:“殿下,臣有一事请问。”
司徒策转眼看着她,“何事?”
“您的婚期在什么时候?”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司徒策虽是不解她为何对自己的婚事好奇,但也和声答道:“六月初六。”
“听说太子妃是您师妹?”她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问。
他点点头,“程中的女儿,算是我师妹,你应该听过。”
中令程岸,太子的老师。
“听过听过。”她忙点头,笑道,“臣也无甚贺礼可送,但臣女红尚可,若是殿下不弃,臣可绣一床海棠春鸟的被面给殿下做贺礼。”
“那得多费眼睛啊。”司徒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想送礼,还是送工程量如此大的东西,毕竟海棠春鸟,一听就得绣满整个被面,想想就眼花。
“臣的俸禄也就几两银子,也买不了什么像样的,就这个最合适了。海棠春鸟,祝您与太子妃心意相通比翼双飞。”她看着司徒策说的极其认真。
司徒策见她满脸的欣喜与期待,不由得好笑,“我成亲,你怎么比我还高兴?”
“您成家立业,臣不该高兴吗?您的婚事,也是景朝的喜事呀。”她莫名地看着他笑道,“况且您与太子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情人终成眷属,更是喜上加喜呀。”
见她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司徒策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高兴。不过被面不准绣,伤眼睛。”
“可那样臣就没什么可送的了。”她一脸纠结,“绣个枕头?”
“绣花枕头?”司徒策挑眉好笑地看着她。
傅清初:“……”
确实不好听。
“好了,我不要你的贺礼,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动声色,少气我一点就是最好的贺礼了。”他和声笑道。
傅清初再次:“……”
这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司徒策见她不说话,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回头望着那一树的海棠花,笑道:“绣海棠花也好。”
海棠花,解语花。
傅清初抬眼看着他,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果然,尊贵如司徒策,他心中估计也有难以言说的事,也盼着有自己的解语花。
她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她想说臣一定不负期望,但又觉得这话放肆了,她是谁啊?竟敢想做他的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