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着好衣衫,洗漱之后再次回到床边为琳琅拉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琳琅的睡颜,直到几位
管事求见,这才出了屋。
琳琅自床上小心翼翼的坐起时,依稀还听到他在屋外叮嘱丫鬟细心照顾她的殷切话语,不知为
何,往日倍感甜蜜的话语在昨日之后的今天听起来却觉得那么的遥远。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能继续如此若无其事的面对他到何时。
望着紧闭的房门,她有些怔然。
已经在拼命的说服自己了,似乎毫无用处。
许春弄好比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底,每每想起,便扎得她的心生疼,而这刺却无论如何也拔不
掉。
她也知道,在他年少时陪在他身边分享他的欢乐与悲喜的人是许春弄不是她。
就因为如此,她在他的心目中永远比不上她吗?
她并非草木,也有情绪,也会妒忌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呢?
从前她虽嫁了他,却与他处得极好,无心,故而不妒。
是啊,那时的她,并不爱他。
她后悔
了吗?
若不曾爱上,该多好。
但她,总归爱上了。
“阿若,你先下去吧。”到长歌她们的厢房门口时,琳琅同阿若说完,又转而朝其他服侍在门
口的丫鬟们吩咐道:“你们也退下,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靠近半步。”
阿若以为琳琅与长歌她们有体己话要说,阿若也乐得轻松,将琳琅扶进了长歌的房内后便退了
出去。
原本服侍在四周的丫鬟们也跟着退了出去。
长歌坐在一旁与许暮衣对弈,这两日她异常沉迷于此。逐风进屋并带上门时,长歌正巧落下最
后一子,让许暮衣兵败山河倒。或许是赢得太过轻巧,她朝许暮衣微微挑眉,微略有些不满。
在闻不悔出门后不久,琳琅便收到了逐风的消息,说有要事相商,故而他们一行人才聚集在此
处。
“从那人身上问出点什么了?”琳琅问。
在逐风他们巧妙的布局之下,在暗处监视着闻府企图不明的那几批人也悄悄的浮出了水面。前
两日又有一拨人马露出了破绽,失手的两名黑衣人中一人当场自尽,剩下一个来不及自尽便落入了
逐风的手中。
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比他们想象中要狡猾许多,也强许多,要抓到他们比想象中要难上许多。
“那人嘴巴硬,至今仍不肯透露半个字。”逐风面无表情的摇头。严刑逼供他们也用上了,依
旧毫无结果。“而且,那人死了。”
琳琅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也就是说,此番毫无进展?”
“也不尽然。”许暮衣小饮一口碧螺春,微笑道:“这人与上次抓到的人并非一路,上次那是
江湖中的高手,为钱而卖命。而这次的却是死士,只听从主人的命令——普天之下,能有几人有能
力养出死士?”
“你缘何如此肯定他们是死士?”
长歌闻言将视线从棋盘移向琳琅,眸中有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却很好的掩了下去,她道:“死
士身上一般都有主人的记号,那人死后,逐风详细的检查了他的身体,腰上三寸的地方,滴上药水
后出现了一个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