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果然被我激怒,剑香四溢。
我不在意地笑笑,作苦恼状,摇头道:“虽则青冥师兄貌比潘安,可惜阳古师兄只好女色。”
“此处无人,你何必装疯卖傻?”他似是无奈,放轻了语调:“只会是你。”
我咂咂嘴,遗憾道:“小女子蒲柳之姿,能入师兄贵眼,实在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冰清玉洁之躯尚且高攀,何况我这破壁之身呢!实在不愿自贻伊戚!”
“破壁之身也无妨!”他面色稍霁,继续坐下,优哉游哉地饮茶。
我下颌错位,目眦尽裂,纵然我对自己的耳力极为自信,现下也觉着听错了。
“纵然你与洛齐来往密切,昆仑宫人人谣传你与洛齐已私定终身,但我却知,那只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他优雅地捻起一口翡翠糕,不紧不慢,看着我笑。
我却笑不出来,神情凝重地问道:“何出此言?”
耐着性子,看他小口地吞着翡翠糕,咽了留景茶,端的是温尔雅,雍容华度。
他轻拂手指,抬眼轻笑:“天帝圣诞日,我将你带离昆仑,之后回来,便被关进思过崖,你可知原由?”
“不告而别,一去多日,抹灭行踪。”我迅速道。
他摇摇头:“若仅为此,姑且不论我从小被师父抚育长大的情分,但凭安香宫与昆仑宫的关系,也不至于将我投入那思过崖,受九十九道天刑,险些还受了会使人神魂俱灭的火雷刑。”
对于这番话,我委实始料未及,讶然道:“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
蓦然想起当时初醒,千浅痛哭流涕,不顾形象地为他求情,一众护法也纷纷劝阻,忧虑两宫关系,不似作假,便思忖道:“我记得当时师父在逼问什么,阳古说你三缄其口,师父一怒之下欲动用火雷刑被洛齐拦下,他以我血滴入留尘镜,查看那一年踪迹,后才撤了火雷刑。”
我不禁生了好奇,盯着他问道:“彼时师父逼问何事?”
他面上一赧,背转身,颔首道:“他担心你我在人界做了夫妻。你天生缺失一窍,但因师父神尊之故,保有仙根。但若未在灵息殿登载,未去明玉潭净化神识,与男子私自结合,仙根不保且仙身易失,日后不但再无载入仙籍可能,还会堕入魔界,终身不见天日。”
我惊疑不定,他如何知晓我天生缺窍之事?未想过我竟有如何风险。念及姑逢山时,为试探冥灵之心,假托报收留之恩,献身被拒,后背又是冷汗淋漓。幸甚至哉!
“虽我不待见洛齐,但不得不承认他端恭素谨。他事事以你为重,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越轨行事,让你冒此大险。”
我默然无声,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昆仑宫与安香宫联姻之事,你如何看?”他转身问我。
我移开视线,慢悠悠饮茶,笑道:“此事未定,言之尚早。师兄竟然与安香宫颇有渊源,着实出人意料。”
“此事说来话长。”他解释道。
我抬手阻止了他,笑道:“既然话长,不如择日再畅聊罢。今日天色已晚,师兄请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