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被锦衣卫关进了北镇抚司的大牢,与郑海一同关进大牢的还有卢兴、葛三以及燕王留在应天府的其他两名侍卫。
北镇抚司的大牢空荡荡的,只有郑海等五名燕王的侍卫,其他牢房都空着。
大牢中的物品都蒙着一层灰,照明的火把是刚刚换上的,牢房的地板很干净,似乎刚刚打扫过。
“你们几个有福了,这北镇抚司的大牢已经空置好几年了!哥几个的手艺都有些生疏了!”一个消瘦的长脸瘦子锦衣卫用兴奋地眼神盯着牢中的五人。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锦衣卫走过来:“你们几个别让我们失望啊,别急着交代事情,我们哥两正缺人练练手呢!如果我们哥两,下手不够利落,还请几位多担待一下,毕竟你们是新开张的第一批犯人。”
“嘿嘿,别吓着他们!要是他们早早交代那我们就没得玩了。”长脸瘦子走过来低声地胖子锦衣卫说到,同时嗜血的眼睛瞥了牢中的五人。
郑海通过栅栏牢门打量着北镇抚司的大牢,一间间空旷的牢房,几朵火苗在幽深的牢门外寂静地烧着,仿佛地狱的冥火,一点都不温暖,反而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你们几个知道吗,为什么我们会被他们抓进来?”
燕王府的一个侍卫问郑海与卢兴、葛三,脸上是一脸的困惑。
“还不是因为他!”卢兴看向郑海,没好气地说道:“是他!他持刀劫持颖国公府的傅公子,这才导致我们被牵连,被锦衣卫抓进这该死的大牢!”
卢兴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郑海,不管三七二十一,认定了郑海就是导致他们被抓的根本原因。
“又是你!原本大家可以跟着燕王一起回北平的,就是因为你,害得大家没法回北平!你真是个灾星!”一名燕王府的侍卫埋怨郑海。
另一个燕王府的侍卫盯着郑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等下自己承担你的罪责,别拉上我们几个!真是不知道好歹,竟敢在应天府惹是生非,我看你是活腻了!”
卢兴、葛三与郑海之前就有矛盾,并不与郑海待在一块,而今另外两名侍卫也不理会郑海。
五人分成了两拨,郑海独自一人站在牢门旁,观察着北镇抚司的大牢,其他人坐在牢中的一个角落里。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hn) 走进北镇抚司,宋忠连忙向蒋瓛汇报:“禀大人,燕王府的五名侍卫已经全数抓拿,现已关在牢中,那郑海也在其中。”
“嗯,你先审审其他人。郑海先别动,我自有安排。”蒋瓛看了一眼宋忠,眼神兴奋,春风得意的模样。
宋忠对身边的长脸瘦子交代了几句话,跟着蒋瓛走进来北镇抚司的大堂。
宋忠跟着蒋瓛,低声道:“恭喜大人,再次拿回锦衣卫的典狱权,兄弟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几年了,有些弟兄手艺都生疏了”
朱元璋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设为锦衣卫。
锦衣卫除了御前护卫职能和掌管仪仗,还有缉拿巡查、审问、侦查、收集情报、策反等职权工作,成为大明皇帝的特务机关,权力日益膨胀。
洪武二十年(公元138年),朱元璋认为锦衣卫的权势太大,有可能威胁到统治,对锦衣卫进行压制,废除了锦衣卫的内外刑狱权。此后几年,锦衣卫的权势都受到了压制,大不如前。
洪武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太子朱标死后,秦王朱樉、晋王朱?与燕王朱棣三位王爷在应天府的秘密谋划,激起了朱元璋的警惕。锦衣卫再次被朱元璋重用,开始重新崛起。
北镇抚司的衙门这几日刚重新收拾,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走进大堂中,在屋内收拾的锦衣卫才收拾东西,走出大堂。
蒋瓛打量着屋内有些落魄的陈设,目光灼灼,站立在门口,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上堂中的首座。
宋忠跟在蒋瓛的身后,打量了一眼屋中的陈旧的家具,感叹道:“大人,北镇抚司昔日是何等的威风,如今确实有些落魄了。”
蒋瓛没有回头,伸手摸了摸桌子上还未擦干净的尘土,看着手上的微尘:“我定将重振锦衣卫昔日的荣光,皇太孙年幼,几位王爷蠢蠢欲动,陛下定然会看重我们锦衣卫。相信,锦衣卫再次崛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大人,属下一定尽心竭力辅助大人,让锦衣卫再现毛骧(xiāng)大人时的辉煌!”宋忠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灼热。
“要振兴锦衣卫,除了等待即将到来的机会,我们还缺一样东西。”
“大人,我们还缺什么?”
“人!我们缺人才,缺像葛信那样,有能力又忠诚的人才!”
宋忠点点头,说道:“大人派葛信去了秦王府,他一个弱的儒生能应付得了秦王吗?属下听说,秦王性情残暴,时常虐待下人,这葛信”
“这个你不必担心,葛信是陛下安排的长史,秦王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他下手。”蒋瓛转过身,面对宋忠:“我们在晋王身边也安插了人,唯独在燕王那边缺少暗桩”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这五名侍卫中选出一人或者几人,将他们发展成我们的人?”
蒋瓛看着宋忠,嘴角微微咧开,两撇八字须微微上扬,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并没有回答宋忠的话。
一名锦衣卫走进屋中,向两名锦衣卫头领行礼,走到宋忠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锦衣卫下属离开后宋忠对蒋瓛道:“禀大人,颖国公的公子傅让来了,他不属于镇抚司,但想进镇抚司大牢。看样子是来找郑海寻仇,您看要不要放他进来。”
“郑海那小子还是很能惹事,他可还欠着我的一个大人情呢,你说他是不是该还我的人情了?”蒋瓛咧嘴一笑。
锦衣卫千户宋忠沉默着,等待蒋瓛的下一步指示。
他不明白这蒋瓛大人的意思,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傅让进北镇抚司的大牢,也不明白蒋瓛说的让郑海还人情,到底是一个怎么还法。
沉默了一会,宋忠见蒋瓛没说,又问道:“大人,那颍国公的傅公子,他也是锦衣卫,让不让他进大牢去”
“傅让,傅让,当然要让了。不过,你让人盯着,别让他把郑海弄死了。郑海那小子还没还我的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