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过门槛，便闻到烧焦的气味，柳清裴目光微凝，许楠枝站着蜡烛旁，指尖捏着一黄色纸张，微黄烛火下烧着。
他微微一愣，现如今，信纸都是泛着黄色的吗？
据他所知，许楠枝身为太子，向来使用的都是最上乘的纸张，就连与青黛信往来，都是采用的棉连纸。
心底有些疑惑，还未待他走进详细查看，许楠枝便抬眼看来，指尖微动，缓缓松开，火焰便席卷了那物。
许楠枝神色平静，只用短短一句，“最近生意如何了？”便引开他的全部心神。
想到那琉璃事业，柳清裴眼眸亮起，犹如小猫遇见了荤腥，那尾巴似乎都在疯狂摇曳，“只不过在港口跑了一趟，便赚了这个数！”
宽大的手抬起，指尖微曲，比划出一个五，许楠枝眼底闪过暗芒，了然颔首。
“不错，可以让舒兄多派些人手，在江南那一带造势，现如今还不着急立马卖出，只需吊足胃口，后续价钱才好继续提。”
“我知道，物以稀为贵嘛！”柳清裴立马接话，心里细细盘算。
宫里贵人所用之物的噱头，镜子琉璃的罕见，经过上次售卖，也只有江南富家持有。
人向来是免不了攀比的，没得到的人自然不平衡，吊足一段时间，再额外售卖，他们自然是迫不及待立马购入。
若是再安排几个抬价的活计，效果似乎更为不错。
自觉想了个好点子，柳清裴立马就和许楠枝说着，他微微点头，“你安排就好。”
看出许楠枝似乎毫无兴致的模样，他眼眸微垂，神色闪了闪，又继续聊着生意上的事情。
后来见他越发地不回应，柳清裴也觉得没意思，干脆往窗外一看，忽的说道：“要不，殿下，我们来切磋一会？”
“嗯？”许楠枝清浅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眸清澈，却宛若将他的小心思都窥探而出。
正当柳清裴有些忐忑，打算改口时，他忽地说道：“也好。”
说着，许楠枝就走出屋子，从院子里的武器架上，随意瞥了眼，抽出一把剑，出鞘，握着就挽了一个剑花，寒光乍现，带着几分清冷孤寂，目光直直地看向屋内。
柳清裴走出房门，和他对视上，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心底有些微妙，父亲母亲交代的任务，今日便可完成了，这可是殿下主动送上门的呀！
他心中一动，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还未起势行礼，许楠枝就直接冲向他而去，速度极快，原先沉静的丹凤眼里，满是寒光，以及那浓烈得快要溢出的战意。
柳清裴轻呵了一声，有些不爽地抬眼看去，拦下他的攻击，再绕着剑身往上一挑。
脚步不停，犹如北风呼呼，攻势猛烈，故意地加重力道，震得许楠枝虎口发麻。
落叶簌簌，寒光剑影，铿锵声不断响起，劈，砍，挑，刺。
两人越打，战意越发浓，似要将心底所有的情绪，都融汇挥发出来。
柳清裴目光一闪，额头的细汗晶莹剔透，手中剑巧妙避开许楠枝的剑身，突然出其不意往上一刺，随之银器的滋啦声，直直冲他脸颊而去。
堪堪不过一厘米的距离，差点就划破了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