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马车上,柳念希还是不相信刚刚那人是李岁雪。
“娇娇,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啊?为什么如今的她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啊?”
萧元皎只是一笑,“姐姐认为人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呢?”
柳念希十分认真地想了想,“别人我倒是不知,但若是我的话,我会害怕父母的离世,兄弟惨死,自己生不如死,爱人天各一方吧。”
萧元皎笑了笑:“这些并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便是得到后失去,失而复得后发现一切都是梦。”
柳念希在思考萧元皎的这段话,而后认同的点点头,“最期盼的东西得到后失去,远比从未得到来得绝望。在最绝望的时候失而复得,却发现不过是一场空,确实更加揪心。”
萧元皎笑了笑不再说话,柳念希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这一辈中,兄弟们大多相处得都不错,姐妹之间也算是和睦,如今倒是就剩下一个白馨了,真是不知道如何拿下这个人了。”
萧元皎想起白馨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十分无奈,“白馨和归雪……不是,李岁雪不同。若是想要让白馨明是非,就要她自己去体会这些。”
柳念希点点头,“白馨一直想要行走江湖,可姨母一直不同意,不仅仅是因为她学艺不精,更是因为她不辩是非,只是一味的随心而动,偏偏姨母舍不得白馨出去吃苦……”
萧元皎认真思考着什么,不再说话。
次日,萧元皎清晨就去了白府,午时才离开。
她离开之后,沈沧月就去了白馨的院子。
白馨此时正在练剑,看到沈沧月来了也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卖力。
沈沧月时不时出声指点,但白馨怎么都领悟不到精髓。
白馨生了气,便将手中软剑扔掉,大发脾气,“阿娘就是为了来羞辱我的吗?”
听到这句话,沈沧月忽然就笑了,“馨儿,我一直觉得你是我和你父亲的亲生女儿,所以就算是骄纵任性些,也一定会知道我们用心的。”
沈沧月有些失望的看着白馨,“馨儿,你离开京都历练两年吧。这两年的时间你不要回京都,好好看一看风土人情,看一看百姓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
白馨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沈沧月,“母亲真的让我出去?”
沈沧月点头,“真的,我同意了,希望你好好地体会一下。”
沈沧月转身离开。
从不轻易落泪的沈沧月在走出院子的一瞬间流出眼泪,她很快就伸手拭去,没有让任何人瞧见。
或许是沈沧月真的被白馨伤了心,又或者白馨意识到自己不是行走江湖的那种女侠,白馨几次侧面的说自己不想出去,但沈沧月都没有松口。
白馨带着充足的盘缠出了门。
沈沧月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阑沉送来的聘礼让沉寂了几天的京都再次沸腾了。
李伽宁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队伍,表面淡定实则悄悄靠近萧承禹说道:“我觉得当时闺女生的少了。”
萧承禹宠溺地笑了。
阑沉送聘礼的事情,京都整整传了三天。也不是没有眼馋心热的大臣上奏说宸王府和药王宫的聘礼过于奢侈,希望太子可以劝慰宸王收敛一些。
太子看完以后,如实的向萧承淮禀报,萧承淮大手一挥,反倒给萧元皎的嫁妆添了十几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