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云沐辰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唐棠一愣，不对劲儿，这种暧昧情况下，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冷静？
再看眼神儿，呀，好锐利，好冷酷。
不可描述的情绪顿时消失殆尽，她才感觉到云沐辰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揉捏捏，然后仔细地摸过她的耳侧、发际线、额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唐棠明白了。
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心里又是羞恼又是尴尬。
她面无表情，声音无波无澜：“你这是找人皮面具呢？”
脸上的手顿住，而后也撑在她头一侧的床上。
他垂下眼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季唐棠，你很奇怪，不像他们嘴里的季唐棠。”
唐棠干笑了两声，道：“世子，经过这么多事，你还单纯地相信别人的嘴吗？人都是多面的，会随着时间和经历改变的。比如，你现在眼中的蜀王妃和以前一样吗？你问问福安和福禄，你昏迷着和你醒着，我在你面前一样吗？”
云沐辰深有体会，静默了一瞬，在她旁边躺了下来，耳边回响着她刚才都话：你的腿不能动，你躺下，让我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天呐，他这是摊上个什么媳妇啊？
他的脸红了，耳朵根子发热。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唐棠再也睡不着了，感觉尴尬地不行，轻咳一声，找话题道：“真有人皮做的面具吗？”
这个时代可没硅胶啥的，不知仪容面具用的什么材质？
云沐辰声音干涩：“听说有这回事。”
唐棠倒是真好奇了，问道:“怎么做的？将别人的脸皮剥下来吗？”
云沐辰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好了，休息。”
唐棠：……
对她的脸又是摸又是捏的，还不让人咨询咨询了？哼！
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云沐辰也睡不着，微睁着眼睛，薄唇轻抿，不论她是不是季唐棠，她就是她，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安安分分的，其余的事都可不用追究。
唐棠听到他气息均匀绵长了，以为他睡着了，就轻轻翻了个身，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没敢贴上身体，距离两寸就停住了。
云沐辰唇角勾了勾，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呼吸，更睡不着了，眯了一会儿就坐了起来。
唐棠没睡着，警觉地一翻身，离他远一些，也坐了起来，侧头问道：“你是在床上坐着？还是下床坐着？”
“在床上躺了快两
年了，还是去别的地方坐着吧。”云沐辰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眸中的冷肃，显得有几分落寞无害。
唐棠看的心软了，道：“好，我给你拿衣服去。”
趿拉上鞋，去了耳房的衣帽间。
云沐辰抬起眸子看了看，又垂下了眸子，快两年一点儿也没夸大，大约三个月前他才能下床走动，这皮肤苍白、瘦骨嶙峋的样子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唐棠拿了一件宽松的家居袍回来，眸中闪过一抹小算计，试探地问道：“我帮你穿上？”
趁着帮他穿衣裳，也可以趁机揩油……啊呸，会无意间碰触上他的身体嘛！
云沐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