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帝之大脑一片混沌，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
造成这一切的依旧是司祈安，都是司祈安的错。
他如今会这么想，其实也不全是本意。
许澈当初被顾帝之偏执的恨意吸引，才给他下了标记。
标记对人类会有加成效果，自然也会带有副作用。
除了许时晏这种纯爱党，覆盖司祈安原有标记，只是为了不让“它”再轻易感知到司祈安的位置。
其他的标记，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诡怪对他们选中玩具的要求。
许澈也不例外。
顾帝之手臂上的标记，加成就是超越常人的近战能力与反应速度，副作用，就是思维固化。
标记加深了他对司祈安的恨意。
以至于现在，即使真相已经被想起，顾帝之依旧觉得，如果当初不是司祈安多管闲事，让他的母亲直接杀了他，对于他来说，也比现在这样活着要好。
规则已经不能阻止，一心复仇的顾帝之了。
他将餐盘抛向司祈安，快速旋转的餐盘，如同旋转的利刃，飞向司祈安。
司祈安转头侧身，但反应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些。
眼看餐盘的边缘就要割到他的脸，一根细长的触手，穿过他的发尾，径直击碎了餐盘。
那根触手颜色黑红，有尖刺。
救下他的人，不是许时晏而是先一步赶到的许澈。
许澈对于司祈安投来的目光，并未理会，神情凝重的看着已经完全失控的顾帝之。
“还不走，都在等死嘛！”
随着许澈一声怒喝，看热闹的囚犯们，这才赶紧推搡着离开。
许时晏也在这时，无声的出现在司祈安的身侧，拉着他就要走。
“去死。”
顾帝之的声音已经有几分不像人了，阴寒可怖，一个闪身便来到司祈安的另一侧。
速度之快，司祈安肉眼竟然有些跟不上。
他现在是玩家身份，没带臂章，在没有被顾帝之伤害到之前，他还击就算他先动的手，会被规则抹杀。
但好在他有所顾虑，却不代表许时晏也有。
许时晏搂住司祈安的肩，将他往怀里一带的同时，触手抽出，直奔顾帝之面门。
顾帝之再强也还是人类，正面刚许时晏，跟寻死没区别。
这触手拍下的速度快如闪电，顾帝之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咻——
许澈触手缠住顾帝之的腰，直接将他拽进自己怀里。
此刻食堂内，仅剩四人。
两名《噤声》游戏顶级战力，相距不过半米，怀里都搂着各自标记的心爱玩具。
从司祈安的视角去看，顾帝之现在就像是条疯狗一样。
许澈的触手都那么拴着他了，他还在拼命地挣扎，想要冲向自己。
“他已经没救了。”
许时晏仅看了一眼顾帝之现在的状态，就下了定论。
这一点许澈当然也清楚，但他似乎并不死心。
许澈有办法能唤醒顾帝之的理智，但风险很大的同时，诡怪化期间造成的一些伤害，也是不可逆的。
所以必须尽快。
他刚要带顾帝之走，顾帝之竟然靠着卸掉自己一条胳膊挣脱了束缚。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甩着那条脱臼的胳膊，冲向司祈安。
许澈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已是如此。
顾帝之的偏执，是最初吸引他的点，现在也是让他头疼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