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不怕这编草帽的活计,让外人学走?”
叶秀宁其实跟老太太已经说过了,结果再老太太那里挨了一顿棍子,没办法找了嫂嫂,结果也不顶用。
最后寻思了一番,只能自己上了。
“这独门的手艺,别人怎么学了去?”
“我就能自己做一个帽子!别人怎么就学不去?”叶秀宁梗着脖子说道。
她之所以一直没找叶渡,有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她心灵手巧,看着大哥做了几次,自己就轻而易举的模仿出来了。
而且做出来的草帽比大哥更美观,速度更快。
她觉得这东西没啥大的用处,所以不想跟着大哥干。
一直到了叶渡的作坊越办越大,心里才有了想法。
“哼,那是你瞎!你就没看看,作坊里做出来的帽子,跟你做的帽子不一样吗?而且你平日里做帽子是跟着我照样子学的,他们只是单独负责某一项环节,他们想学会有多困难,你知道吗?”
叶秀宁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见过的房里的草帽,似乎真的跟自己做的不一样。
自己模仿大哥做出来的帽子更加精致,更加耐用,平日里叶渡都是拿出来,不知道卖到哪里去的,跟房的不掺合。
“行了,看看你那紧张的样子,大哥带你去作坊里逛一逛。”叶渡想来,现在又到了巡视的时间了。
自己怎么也得去看看了,虽然每一次进入作坊,自己都会无比的头疼。
叶秀宁也很好奇,作坊是个什么样子。
往日里自己也想过去,但是守门的老兵,是赵家庄来的,一个聋子,一个瞎子,这俩老东西不光本事好,而且还不六亲不认。
除非叶渡或者负责招聘的叶秀娥同意,或者有工牌,不然谁都不让进。
这工牌上,有工人的一张画像,叶秀宁也见过,非常精致,就算是时下最厉害的画师也模仿不出来。
提起此事来,叶秀宁就生气。
凭什么大姐就那么受大哥信任,自己跟三妹和四妹,连进去瞅瞅的机会都没有。
叶秀宁跟着叶渡和王嘉伊从训练场去了作坊,看了半天,大吃一惊的同时,也发现这东西想学会很难。
光备料,就有四个环节,分别是拔浆、劈草、漂白、染色。
这准备工作,看似简单,实际上非常复杂。
拿其中相对比较简单的拔浆来说,要将妇人们挑选好的麦秆,捆成小把放在特制的泥浆之中,使其均匀的沾染淤泥,然后摊开在太阳下暴晒。
一直等到它变得白里透青,质地柔软耐折,才算是合格的原材料。
更不要说,相对比较复杂的漂白和染色,里面装填的都是特制的溶液,叶秀宁看了半天,都分析不出来,她觉得就算是有人把后面的都学走,这些特制的溶液,别人也做不出来。
至于说实际的加工环节,诸如起顶、平头、翻陡头、添三花、编下滩、刹边也各有特色,一个人很难短时间掌握。
叶秀宁本以为她已经完全掌握了编制草帽的工艺,没想到做一顶草帽实际上那么复杂,自己平时只是那些已经加工好的原材料去做罢了。
不过输人不输阵,叶秀宁依然撅着嘴对叶渡说道,“虽然前面的准备工作一般人学不去,但是万一他们把编织手法学走了,卖的比我们便宜,咱们的买卖照样不好干。”
“这有啥,你真当你大哥是咸鱼啊,别人偷偷学会,咱们继续升级工艺就是了。”
叶渡一点都担心。
他钻研了那么久,草帽起码制作出了十几个款式,而且工艺也使用了相当基础的版本。
尽管这些基础版本,在大乾已然是天花板一样的存在。
就算是有人侥幸研制出类似的原料,叶渡也可以迅速给自己的工艺进行升级,甚至购置机器,迅速提升产量,把竞争对手给碾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