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你认识我吗?”
他还是想问上一句,他为什么就把自己忘记了呢?世界上那么多人,他怎么就独独忘了自己呢?
不应该啊。
可若不是有华章的真相,他还真会觉得,他不过是恨自己恨到,不愿再承认认识自己罢了
。
“我见你很熟悉。”
你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都在。我纵然是看不清你,可你的声音,只要一响起,我就知道,那是你。
他还期盼着秦煦的回答,他想,自己会不会勾起他的回忆,让他有一点点的对自己的记忆。但是他的期许还没有开始就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别动!”秦煦突然拦着他前进,把他压在后面,两个人靠着石壁隐着身形,秦煦甚至谨慎得屏了自己的气息。
秦煦低声朝人解释。“外面有人。”
他回头看了眼,看不清背后匿在暗处的谢长柳的模样,于是交代他。
“你藏着,我去探探情况。”
谢长柳还来不及制止秦煦就已经翩然离去。
谢长柳只得把自己陷在嶙峋里的石壁里,不敢动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毕竟自己如今就是个睁眼瞎,可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暴露自己。
他蜷缩着自己,但凡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草木皆兵。
过了许久,都不见秦煦归来,他好似被架在火锅上煎炸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
他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声响,除了水滴落在地面上响起的啪嗒的声音,外面连阵风声都没有。
这密室,似乎也无人常来,石壁都透着阴冷,地面沁着水露。
而秦煦触动到的机关,说不定只是一个紧急出入口罢了,真正的出入口另在他处。
稍许,外面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他僵着身子,屏气凝神,直到脚步声近了,他才恍觉,那是秦煦。
“怎么样?”
秦煦方走近,还未来得及说话谢长柳就先问起来。讶然他居然知道是自己,难不成又看得见了?
他试探性的在谢长柳面前扇了扇手,惹来谢长柳的无语。
“我是瞎,不是蠢,你这样扇有风。”他固然是有点瞎,但这里也不似里面的漆黑不见,至少也能看清点模糊的影子,秦煦在他面前晃着,他哪里分不清那是手掌在扇风啊。
秦煦被拆穿,一时羞赧不当,摸着鼻子回道:
“的确别有洞天,外面是教场,禄安王这是养着私兵。”
谢长柳拧眉,果然如此。
还说这禄安王府建造别具匠心,底下还是真另一番天地。偌大的王府,连地底下都不放过,也不怕地龙翻身,给一锅端了。
“我们怎么办?”
如今看也看了,真相也了然于胸,只是需要一个时机一个新的证实罢了。
可这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他们的来路可摸不准就是出入口,那么高,没有一身本事还进不来出不去。
“找地方出去。”秦煦自觉的拉起他就去寻找出路。
“这里一定有路上去,不可能是我们刚才下来那地方。”那里落下来都得把人摔个半死,可不是真正的出入口,就说禄安王的身份,可不会每回下来都让自己摔一跤的。
谢长柳却是让秦煦带自己往回走,寻找出路,而不是跟无头苍蝇一般在里面四处摸索,时间久了,保不齐会被人发现。
“我们刚才路过水滴最清晰的地方,何不去那试试?”
一定是有什么缝隙才会导致外面的水流进来,这密室修建得严丝合缝的,石壁紧密相连,嵌成一道道石墙,而能有清晰的水流声,说明一定是个较大的缝隙,若是出口,必然有门,自然会有间隙,流淌进来的水流也合情合理。
“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