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本沉在水底的东西也因飞鱼的拖动浮起来一点。水面上,飘着褐色的一团布料。
有其他胆子大的侍卫过去,抓着漂起来的布料一勾,就给拖到了浅处。
是个人。
“有人掉河里了,别大惊小怪的。”
谢长柳下去,本欲蹲下去扒开人看看是死是活,却被人从后面喝止。
“别动。”
谢长柳果真停住动作,华章过去,给自己戴上手套才把人从水里彻底提出来。
“死了吗?”飞鱼也裹上衣裳凑上去问,在得知不是水鬼后就只剩下好奇心。
这人都泡的发白了,跟一死尸一样,有点骇人,怕是已经死透了。
华章一会探了颈动脉,一会又试探鼻息,才得出结论。
“没有,还有气息。”
这人幸亏是遇见他们了,不然真得溺死在河里,成为一具无名浮尸。
“苏哲!”华章吩咐手下把人从河边抬回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去了镇上,就给他找大夫治治,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飞鱼念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吓到了。
反正,他是再也不愿下水里了。
因为怕耽搁的越久这人生还的可能性越小,他们也没有继续休憩,加急行程,等赶到了镇上,就先去找了医馆。
大夫见他们一队人乌泱泱的来,抬来一个几乎没气的人,初时有点发怵。
还是华章解释了缘由,那大夫才敢收治。
先草草验伤,发现导致他昏迷的不是溺水而是那后背的那一片淤青。
似乎是内力所伤,震碎了内脏。
大夫了解到他的伤势,非同寻常。看着他们眼中有些许惧怕,固然有了华章牵强附会的解释,可难免他乱想。
“几位爷,实不相瞒,那位病人,是受了内伤,导致六腑俱损,是以才会昏迷不醒。”
“内伤?”华章拧眉。
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失足落水,没成想,其中还有隐情。怕是被人所害,说不得是仇家报复。
只是,他们本就是随手救下罢了,管他因何故落水也与他们无关。
“此事我们并不知情,你只管救治就是。”说完,华章留下了足够的银钱交给大夫,便要离去。
大夫被塞了一锭银子,才逐渐打消了自己的猜忌。
若是真被他们所伤,也不会把人送来救治了。
小小的医馆送走他们,一时间又空荡下来,那大夫回了楼上,小童子已经烧好水了,准备脱下那身潮湿的衣物。然而在给人换衣裳的时候,里面掉出来些东西,叮当落在那地上。
有钱袋还有一些杂物,大夫捡起来瞧着,思索一番便追了出去。
“几位爷!”
大夫出去的时候,他们才走出几步远,华章勒马回头,那大夫捧着东西上去。
“这是那伤者随身携带的物件,您们看,是留下吗?”
或许是看出他们身份不凡,于是,便把东西都拿给他们做主,不然丢了什么,日后少不得麻烦事。
“嗯?这是什么?钱袋子和钥匙?”飞鱼看着大夫手里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物。
“东西是他的,我们拿着做什么。”
本就是随手救了一个人,他的东西便是他的,交给自己做什么。
飞鱼手闲不下来,颠着钱袋子玩,随手打开一瞧,结果发现里面全是银质铜钱。
“呵!还是个有钱人。”什么人随身带这么多银钱,难怪会被人暗害,不过,暗害的人也不图钱,真是奇了怪了。
谢长柳拿过铜钱,越发觉得令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