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正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也不必操之过急。
他握着手里的玉石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这块玉,是他那日与谢长柳分别后回宫,有目的的特意从他的房里找的唯一一件母后在世时亲自交给他的旧物,玉石是世间仅有的品质,羊脂白玉,不可多得,她当年都没有舍得用掉,本意是留给他成亲时做玉如意的,如今已经被他整日里盘得光滑玉润。
如此想着,便没有再议事的精力,便要众人先退下。
“辛苦众位了,先回去吧。飞鱼留下。”
众人皆起身行礼要退下,飞鱼不知太子独独留下自己做什么 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别人都走光了,等着太子的吩咐。
“太子?”
秦煦冲他招手。然后让他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解下来。
“你把你的福佩给我看看。”
起初他还是不知道飞鱼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是福佩,还是前几日看着他脱了外衣,露出来了这块玉佩,才知道也是戴的福佩。他有答应谢长柳的给他做福佩,这段时间也在琢磨这福佩得做个什么样式的才好,正巧,让他发现了飞鱼的福佩。
飞鱼一听他要自己的福佩,护食似的捂着脖子,瞪着一双澄亮亮的大眼睛,生怕给秦煦抢了去的意思。
“我的!”
秦煦无语,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我知道是你的,我就看看。”飞鱼这才慢吞吞的摘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秦煦。
他以为秦煦会说他这么大了都还戴着福佩,都已经做好了被耻笑的准备,哪知秦煦翻看着福佩,并问他:
“怎么是只兔子?”
他问的是玉佩上的雕琢,“臣属兔的。”
“喔~”
福佩做来是给人压福的,自然也有要做成自己对应的属相,或者是佛祖菩萨像,不过有的是用的其他瑞兽,像是蝙蝠、丹顶鹤、麒麟之类的,只要是能图个吉利的都无妨。雕琢上会大体用上这些,另外还是有刻字,花草纹章等,主体或是镂空或是实心,金镶玉之类的构造。单说飞鱼这块,就是一般寻常可见的实心构造,兔子图案,边缘上还有花鸟点缀,分外精巧,穿着裹金线的绳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贵重无比。
飞鱼看着秦煦拿着自己的福佩细细观摩,似乎是想把工艺雕琢都要认真看了去,不禁好奇。
“爷要做什么?”
秦煦仔细瞧着样式,想着自己若是做,又该如何做。
“我看看是什么样式的。”
飞鱼眯起眼,看着秦煦那格外认真的模样,可不信他自己说的就只是看看什么样式的那么简单。福佩有什么好看的,以他太
子的身份,自小也不会少了这物件去,又不是没有见过,做什么这时候一副好奇的模样?再说了,他看他的福佩做什么?这福佩他也用不着吧,都是小孩子才戴的。他不一样,他戴是因为他想给自己好运连连,不至于倒霉,再说了,这福佩他戴惯了,是他祖母传给他的,他舍不得取下来。
“爷要给谁做?”他扑朔着一双大眼睛,闪着一种探究的眸光盯着秦煦。一说起福佩的用处,他不由得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太子爷这么好奇他的福佩……他不会是……
“爷~莫非您是有孩子了?”
他现在只有这一个猜测,要不然太子怎么会这么好奇他的物件?肯定是这样。
他才回宫呢,之前被陛下派遣出去那么久的时间,中途还把华章赶回汴京了,最后还让惊鸿跟丢了,一定是阴谋,指不定是在那边发生了什么。或许遇到了什么人吧,一定是个美若天仙的人物,得到太子爷的青睐,然后?两个人互定终身?最后喜结连理?
这么一想,实在是太多巧合了,处处都透着阴谋的味道,他无比坚信自己的推测。
“爷啊,您外出这段时间莫非就……”
飞鱼简直要痛心疾首了,他一向觉着自己的这位主子爷,洁身自好,是个谦谦君子,别的天潢贵胄在他这般年纪早就成婚了,娇妻美妾如云,独他洁身自好至今,岂料也是个见异思迁的人,这才多久啊,孩子都有了,真是……
对于飞鱼莫须有的猜忌与扣他头上的污名,秦煦只想把福佩丢他脑袋上给砸醒他的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休要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