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灿没让祁颂开口,自己自顾自说了很多。
“和你在一起的初衷是,我不想再被人欺辱。”
“和你在以后,我捡回了我的尊严,也捡回了很多失去的东西,你让我知道,原来只要有勇气,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可,在某些时候,我也是失去了勇气和尊严。”
“这段关系让我痛苦。”
她从来没有剖开内心去说自己的想法。
可这次,她觉得压抑在心里的东西已经满溢出来了。
祁颂还是那般从容,甚至眼底都没什么情绪。
“你的意思是不再需要我了吗?”
男人声音轻的差点被风淹没话语。
舒灿跟了祁颂快两年,他清贵傲倨,家境好,学习好,样貌好,朋友多,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的骄傲早就被她混着眼泪不知道丢到了哪里。
舒灿牵唇,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嗯,不再需要了。”
祁颂垂着的手拢了拢,过了几秒,他懒散垂眸点头:“行。”
单字落进耳朵,舒灿喘不过气的心脏忽地轻盈开来。
就这样吧,这样的结束很体面。
手机铃声不断,舒灿指了指手机:“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祁颂凝着女生干脆的背影:“你说了很多次结束,这次要几天?”
他可以等她消气。
舒灿眨了下眼睛,眼泪滴到鞋面。
她转身:“祁颂,你知道我的。”
“我最大的麻烦是舒家和这张脸,这张脸,我随时可以毁掉,而舒家,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玉石俱焚。”
祁颂怔了两秒。
雨势汹涌,打弯了枝桠树叶。
大雨隆隆的下。
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就再无软肋。
妈妈重新回去当金丝雀,她再恨再怨,也改变不了妈妈的想法。
想到那一通又一通的电话,她只有无力感。
无力之后只剩下可笑。
那兄妹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去茶馆闹。
前天,她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可从那天发完疯后,她才在知道,这些年事事忍让有多可笑,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
当你露出獠牙后,那些人反而开始害怕你。
处境从劣势变成占据上风。
她谁也不欠,破坏别人家庭的不是她,她被生下来不无辜吗?
凭什么这些都要她去承担。
妈妈昨天还打来电话,说兄妹俩的妈妈主动找到她,说就这样和平相处下去。
嘴角划过讥讽,舒灿迎着大雨,并不加速,只是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得缓而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