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去?”
“真的……”只他话未完,外面就砰砰砰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哇!放烟花了!”
满月高兴的离开了他的桌子扑到了窗前,她从窗内探出头去,仰望着天空中绽放的五彩斑斓的烟花,虽转瞬即逝,却美轮美奂。
“咱们这位禄安王就是大气,烟花都放这么多。”云中并非富庶之地,而放烟花都很节制,可每到重大节日,云中都会放一些烟花,供百姓赏乐。
或许禄安王不是一个聪明才干的统治者,但在云中百姓心中,禄安王待百姓真诚,不作践,不祸害就已经很不错了。
“先生见过烟花没?这么漂亮呢。”满月数着天上的烟花,一朵又一朵,转瞬即逝,都来不及数个清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见过。”谢长柳偏头去看,眼里的只余模糊不清的黑与点点光亮,虽看不明白,可听声响也知道,这定然耗费了巨资。
在汴京的那些年,是年年都见的。汴京放的烟花也很美,年年都看也有新意。那个时候,陪着他去看的,有父母家人,有秦煦和鱼爷爷,还有飞鱼,有时候也有老师在。
他还是记得,有次为了看烟花,他跑到了城楼上去看,结果被冻得第二日就起不来床,上学迟到,太子来看他,一听说他是为了看烟花跑出去吹的冷风,气得黑了好几天的脸色,他也是跟着赔了好几天的小心翼翼
再次忆起过往,他还是觉得如在昨日,可实质,他们之间却已经隔了七年之远的光阴。
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家会很快的散了,幸福再也没有了,此后五年,东躲西藏,再也没有看过烟花,后来好不容易有烟花在自己的眼前升起,却看不清颜色了。真是讽刺,想他一生不为大恶,待人也算仁至义尽,为何就落得如此下场?当真是天道不公。
“真的?”满月不信,她知道的,这位先生就是跟着孔夫子在山里学学问的,它很怀疑,真看过烟花吗?
“嗯。”谢长柳不厌其烦的继续应答,这时,门被扣响了,其实门也是稍稍阖上,并未锁上,可外面的人,也并未直接推门进来。
“先生。”门外的人连叩门两声,直到满月去给人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墨衣青年,神色淡漠,容貌寻常,但醒目的是右边的眉上有道疤,让人见一眼就能记住。他手里抱着一件袍子,身姿挺拔,好似一棵劲松。
“阿秋来啦!”满月见到这名叫阿秋的青年,脸上就笑开了花,但青年不苟言笑。
阿秋没有理会满月,径自走到谢长柳面前,手里拿着一件披风以及带着纱幔的斗笠。
“先生出去吧。”
谢长柳抬头看去,只见阿秋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阿秋不会擅自要求自己干什么,他既然让自己出去,必然有原因在的。
“何处?”
“二爷说让先生去望川楼一叙。”
听着是要与人会面,谢长柳这才放下籍,肯出门去。
“走吧。”
见要出门,满月赶紧的把屋内的灯都熄灭了,又去拎了灯笼来给谢长柳打在前头,知他夜间就看不见,一路都走的小心翼翼。
“真的是二爷见他?”满月问着阿秋,她以为,阿秋也是想骗先生出去的,她可是唠叨来许久都不成功。
“嗯。”
见阿秋是个闷葫芦,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妥协了。不过她又有疑惑,二爷见先生干嘛呀?还得是今天这个日子?难不成只是出去过节?
满月想不出答案,就只得跟出去一探究竟。
两人跟着谢长柳去了望川楼,三楼雅间已经有人等着了。
窗口的人一直注视着楼下门口,直到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自人海中穿梭而来,他吩咐背后的墨衣侍卫把屋内所有的烛火都点,但要注意不要放到风口去了。
少顷,最后一盏蜡烛被点,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门被扣响,侍卫前去开门,见到谢长柳,低声唤了声‘先生’。
谢长柳点头应了,甫一进门,屋内分外亮堂,昼如白日,地板纹路都清晰可见。
他心里感慨,是肖二有心了。
“无极。”听着自己的名字,谢长柳三步并两步的上前。
“肖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