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菲的事情始终是时隔太久,众人一时间也理不出更多的头绪和脉络,只得多劝谢雨菲想开一些。
游湖时光,众人总是很开心的,秋天的太阳让人觉得温柔但是总要离你而去,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沐浴,从那里得到更多的温暖和热量。众人在船头的甲板上品着茗,看着碧波荡漾的湖光,散落在水中的斜阳,偶尔做一手歪诗自娱自乐。
倒是叶藿,不时变一个戏法逗得众人不禁莞尔。
游船一直开到了傍晚时分才朝岸边的方向慢慢回驰,谢雨菲安排船老大给众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夕阳在湖水中拖着一片长长的尾巴,像是盛装的拖地长裙,顺带染红了天边与湖光山色。然后是岸边零零散散点起的灯火,直到华灯初上,岸边一片灯火辉煌。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游船靠岸,众人与谢雨菲依依惜别,约定好大考之后再来她的船中拜会。
下船的时候,众人还沉醉于悠闲而不失繁华的时光,这时有一个小童到处奔跑,不小心撞到了乐天,又被弹了回去。童站定了急急喊道,“各位有没有看到我家公子。”
中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晓得他家公子是哪位,童四处扫了一眼跑开了,再度去边上询问的时候,响起了一个猥琐的酒徒的声音“哈,你家公子?在这胭脂巷不见了不是很正常?指不定他藏在哪个娇屋里,哪个石榴裙下。你可莫要坏了人家好事。”
“不会的,我家公子不会的!”
众人不以为意,只当是主仆二人走散了,这胭脂巷中息壤的人群,的确很容易将人冲散。只是长觉得自从下船之后便隐隐有股特别的气息跟着众人,不过像是船中的某些香料或者建筑的味道,也就没多在意。
待回到客栈,老板告知有一个叫珊的女捕头在堂中等待他们,他们这才想起曹风的事情还没有告诉官府,倒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报备。她果然是过来询问曹风的事情。长和叶薇早已商量好怎么向官府陈述,把准备好的说辞又说给了她一遍,极力说曹风是他们的恩人,为了救他们和犯人大汉搏斗,中了大汉的暗算,双双坠下了悬崖,要他们一定要找到曹风,说不定他还活着云云。女捕头听到这里,本来按刀在案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仔细扫视前面的一男一女,突然出手拍向叶薇,叶薇猝不及防被按在身上,被震的后退几步撞在后面的桌子上。
“你干什么!”长上前质问。
珊凝视着他们道“多有得罪,只是试上一试,她并未受伤”,仔细看他们的样子,一个弱生,一个武功并不厉害的江湖卖艺女子,再联系当时发生的一切,当时便相信了大半,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是这个毕竟是最合理的解释,随后便告辞离去了,行事干脆,不拖泥带水。她还需要根据自己的想法去曹风出事的地方查证一下。她总隐隐觉得哪里并不太对。
“我们要多加小心,看样子这女子竟对那个畜生很是上心。”待到捕头走后叶薇轻声对长说道。
长自当应是。
第二日珊收拾行囊走去衙门里面报备外出,准备去查探和证实曹风的死因。报备之后前脚刚迈出衙门的门槛却被京兆尹拦了下来。
京兆尹道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的查证,曹风既然已死,不需要花费太大的精力,派其他人去就可以了。倒是这天风城中最近失踪了两个人,都是生,就在天风湖边,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再不查查以安民心,说不得这些来赶考的学生聚集到一起会闹事的,倒时候倒霉的首先就是他京兆尹和手下这批捕头。
这些长都并不知晓,接下来几天,长都是深居简出,每天早晚和乐天叶薇等人吃饭,白天都在在房间里苦读,复习,晚上的时候就打坐。这样可以让长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乐天感觉长用的宣纸比常人都多,每每在房间里写很多东西,有一次,他好奇拿了起来,看了纸上满满的鬼画符,像什么“ddt*dldq-dldq=0”,诸如此类,还以为是什么咒语,难道这是一个巫师阵法,用这个可以保佑高中?满心疑虑,但是他没敢打扰沉浸在思考中的长,慢慢退了出来。
而乐天这几天过的却并不舒坦,他不知道长与高远隔着对联进行了对话,他每天都处在焦虑中,他中间几次走到了高远的门前,也有几次忍不住敲了他的门。里面却无人应声。终于又一次他在客栈的门口堵住了高远,高远却不看他,径直走了过去,乐天叫了一声“鹏飞,我,我是乐天。”
高远没有回头“高鹏飞早就死了,我叫高远,你我之间没有余地了,我会去找你,不是现在,我会找你们的。”声音里有蹦牙的切齿。
高远走了,乐天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乐天似是不愿意在客栈中久呆,每天出去和叶薇叶藿跑场子,帮些小忙,早出晚归。而长则把长困在房间里,不断写着他的鬼画符,嘴上还总嘀咕着,不行,再换一种解法,应该有更简单的解法。
直到大考前一夜,长躺在床上,没有入睡,回想着过去,回想着长这十年寒窗苦。
长自从有了明晰的记忆,就是和老师在一起了,在之前就是隐约记得漫天的红与火的颜色。确切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师傅说那些应该都是臆想和噩梦。但是那些梦却一次一次的出现,一次比一次的相识。
老师总体上是一个风流儒雅,深奥洒脱的人,但偶尔也喜欢吹吹牛,比如他小时候喝酒喝多了总骗长说长还没断奶就被人丢在路边,他都是找狮子,老虎的奶水给长喝的,还吹牛说,穷奇的奶水长都喝过,只是当时来不及,找不到哺乳期的,不然定然给他在弄头麒麟的尝尝。穷奇哎,打赌他毛都没见过一根。
可是别说狮子老虎了,长亲眼看见了他被“旺财”追,旺财是小师妹养的一条狗。金黄色的皮毛,站起来有一人高,长得很是神俊,无论去到了什么地方毛一直都是油亮油亮的,摸起来一直都是柔软温暖。
用老师的话说,它有点高冷,并不怎么喜欢搭理人,平时最喜欢的就是盘在小师妹的旁边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