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侍候了桑荫少主洗漱,初雪看少主上床睡下,便在地上打了个地铺,跟着睡下了。
“你有母亲吗,初雪”?
初雪也知道桑荫少主有个很大的心病,但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又怕触及少主的心事,还担心桑荫大病初愈,今天陈星河和王一已经口无遮拦地说得个底儿掉,还担心少主想不开,因为她自己也是想不通,初雪思考着正要起身回答,桑荫叫她睡着就好。两人随便聊聊。
“少主,黑客门除了门主,还有一直跟着的几位世家,有一些弟子……是在外边捡的……,包括初雪”。
那也就是说,没有了。桑荫轻轻叹了口气,叫初雪睡吧,别瞎想。
初雪也叹了口气,说”少主,初雪倒是不会瞎想,我就是担心您……。上官夫人不是叫您好了去京城嘛,咱们就去看看,到底那个李李……李夫人存的什么心思……”
“那个上官东阳跟我……长得很像,上头认错人了也未可知”。
“真的假不了!三爷说了,九转塔现在都是一些妖魔鬼怪,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洗牌……”,初雪瞧了瞧床上的桑荫少主,顿了顿,又说道,“刘一手嘴是真毒!李夫人站在药圃外好几回,他硬是不让进!心眼儿也是真好!初雪来这几个月,冷眼瞧着这刘一手,你还别说当初九转塔花了那么大力气请他,原来这人心里、眼里只有病人,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你当他是真不知道陈星河和王一偷药?他是这里没地儿给他俩住了,让他们偷点儿药回去自己医治……,他跟我说那两个猪命长着呢肯定死不了,跟咱家四爷一样儿一样儿的,认准的事情闭着眼睛一条道儿他走到黑……”。
给桑荫说得扑哧笑出了声,“我咋觉得你也是这种人呢!”,想想初雪当初试探桑荫功夫认主那会儿,一次又一次把陈星河和王一打得满地找牙,桑荫忍不住有点儿想乐,突然想起来三爷回去好久了,不知道生活怎么样,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叫初雪讲讲三爷在黑客门的事情,谁知道初雪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到桑荫睡着……
第二天起床还没看见鬼医刘一手,陈星河老早一个人跑来说,王一不见了。
桑荫也是一愣,这两个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向谁也离不开谁,咋就不见了?
后来听陈星河一说,桑荫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
原来在桑荫在鬼医处医病期间,陈星河和王一在哑巴玲的别院里住着。陈星河说是从直升机上甩下来,但因为身上穿着厚厚的宇航服——这个便宜还真是给他占着了!只是当时摔昏了,人并无大碍。鬼医便打发他俩别处安歇,休想在他药圃留宿。因想着上回来时鬼医曾不吃不睡三天为桑荫诊治,医痴之名名不虚传,老板处又有初雪寸步不离守着,他那儿如今又实在摆着数不清的病人,两人便在哑巴玲别院里歇下了。
本来一向也无事。但是因为后来总部传来消息,说最后是上官东阳少主英勇战斗,大败巨蜥和恐怖无比的复制水晶并把它们重新封印,王一这个死脑筋转不过来,硬是想不通了,再后来连哑巴玲也被她妈接走了,他拼死拼活把人救出来还不落好,这家伙那叫一个憋屈,看谁都不顺眼儿了!在家的时候不是骂陈星河,就是开车跑到外边酒吧喝酒,当然大多数都是两人一起,后来陈星河觉得老板还没醒转,不放心,就不管他了。
也是因为有几次陈星河偷偷瞧见王一把从黑客门偷出来的两颗夜明珠拿出来把玩儿,陈星河略一沉吟,那个认钱不认人的王一肯定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一点儿,把夜明珠转手卖了也未可知,卖了也好,他自己不也可以分点儿钱嘛?就索性由着他了。
也正逢九转塔被这次事件闹得个人仰马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儿来,所以陈星河也觉得让那个家伙散荡散荡心事,未尝不好,谁知道王一这个王八蛋,跑酒吧次数多了,居然跟一个卖酒的销售看对眼儿了,非要把人家娶回家当媳妇儿。
“打过电话了?你……见没见过那个销售”?桑荫说着话就转头到处找手机打电话,初雪赶紧从包里把桑荫少主的手机递给她。
果然,电话显示对方已关机。
“海量!”陈星河说着话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从背包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桑荫看,从昨晚到今天,几十个电话打出去,均没回复。
桑荫蹙紧了眉头,这种情况非常不妙!她又问陈星河,“你们……给人盯上了”?
陈星河心里一个格登!难道是王一那家伙把两颗夜明珠拿出来显摆了?他没有这么蠢那?
“那个女销售……到底是卖酒的还是坐台的”?
“还卖酒,还坐台。我在酒吧的摆台菜单上看到了她的名字,香香”,陈星河略一沉吟,又说道:“我就没见过一个女人那么能喝!喝酒跟喝水一样,有一回把我俩都喝趴下了,她还没倒……。老板不是我吹,我陈星河走南闯北这许多年,没有人能把我喝到桌子底下去,我就是想不通了,怎么一个喝酒的……就把那个王八蛋的魂儿勾走了?
初雪听到这里冷哼一声,翻了陈星河一个白眼儿,“他不喜欢女的,难道他还喜欢你”?
“那倒不会”,陈星河脖子一缩,讪讪地说,对初雪那是从骨子里怕。
“长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