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课堂中,连清因着昨天玩得尽兴,今日总是昏昏欲睡,独自一人困在面,沉沉入梦。
一人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连清的肩上,怕他着凉,还拢了拢,随后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描摹连清清秀的面庞。
睡着时候的连清,一身气息收敛,恬淡安静,让看着他之人的心也安静的下来,只是胸膛间一声一声的跳动,让来人明白,自己此时明明被他的样子,敲动着心房。
郑承柏求着父亲郑国公带自己参加了洗尘宴,在洗尘宴最后,看着连清和封檀林在月色下,共赏烟花,逗弄飞隼,心中便不禁觉得,若是陪在连清身边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郑承柏看着连清的睡颜,不由自主,就想靠近,他蹲下身来,想要看得更加清楚明了,脸庞仿佛能感受到连清微弱的鼻息,一声声响传来,封檀林从外处回来,想找连清,便看到了这一幕,他眸中幽深之色闪过,看着郑承柏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郑承柏看到封檀林的样子,毫不示弱,挑衅的回望他。
下学时,郑承柏找到连清,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碧绿色的发簪,递到连清眼前。
“连清,那日多谢你替我仗义直言,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可喜欢。”郑承柏眼中带着笑意,直直看向连清的眼睛道。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连清连忙拒绝,此等小事,哪能收人家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礼物啊。
“连清,你不肯收下,就是不愿交我这个朋友了。”郑承柏方才还神采奕奕的样子,顿时消失无踪,神色恹恹,仿若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似的。
封檀林看到郑承柏的举动,连忙闪身到连清和郑承柏之间,不悦道:“连清不愿收,郑兄还是别强人所难为好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郑承柏看着横插一脚进来的封檀林,赶紧朝着连清否认,一脸惊觉自己给别人造成困扰了的表情。
连清看郑承柏这个样子,便觉得他确实单纯想要结交自己,便道:“礼物我可不能收,但是郑兄这个朋友我是愿意交的。”
“真的吗?”郑承柏顿时喜笑颜开。
“千真万确。”连清微笑回应。
郑承柏端起手上的碧玉发簪的一头,将其中一端的套子拿开,便见这发簪顿时变成了一只毛笔,郑承柏举到连清面前:“既然你我都是朋友了,那朋友初次的见礼,连清还是收下吧,这既可以做发簪,又能用做毛笔的奇物,是我精心挑选的,你知我在渊院中从来独来独往,唯一的一次交友,我真的希望你能收下。”
连清看了看面前的封檀林,只见他微微摇头,一脸不认同。
连清却还是接了郑承柏递过来的发簪:“郑兄一番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下次我备上好礼,郑兄可要收下哦。”
“那是自然。”郑承柏咧唇一笑,不经意间,朝着面前脸色不是很好的看封檀林瞥了一眼。
封檀林看着两人的交谈,胸口一窒,眼中有难言之色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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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是大安丰京的花灯会。
封檀林知道连清久居虞州,儿时家人也未曾带他专门赶过花灯会,封檀林邀请连清一同观赏花灯会。
人潮涌动,这丰京一年一度的花灯会,真是热闹非凡,连清和封檀林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吃着冰糖葫芦,一会儿买买花灯,这热闹连清可没凑过。
“儿时,在侯府,不准随意出府,娘亲每逢佳节,都会做好吃的给我吃,也给我做过花灯,我早就想看看这丰京的花灯会了!”连清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由衷感叹道。
“只要你喜欢,往后每一年,我都来陪你看花灯!”封檀林保证道。
“嗯,一言为定!”连清眼睛亮了起来。
正观赏间,一女子携丫鬟走来。
“我道是我眼花了,不成想,竟然真的是安王世子殿下。”一女子走到连清和封檀林身前,侧身一礼又道:“在下林尚长女,林清清,见过世子殿下。”
林清清看着连清衣着朴素,全然不似她见过的大家公子装扮,便以为连清是封檀林的随从,开口邀请:“不知世子殿下,可愿与小女子同游花灯会?”
洗尘宴上,封檀林惊艳四方,何况他的身份更是如今掌握兵权,风头无两的安王世子,她对封檀林早已钦慕不已。
封檀林挂在嘴边的微笑陡然消失,回道:“我已有伴同游,还望姑娘见谅。”
说着就拉着连清,往人群中走去,也不管后方林清清是何表情。
走至无人处,连清调侃道:“世子殿下,可真是无情,那姑娘一脸钦慕,你竟舍得伤了美人的心。”
封檀林正对着连清,认真道:“并非他人对我有意,我就要对他人有情,我只对我喜欢之人深情厚谊。”
连清接到:“那不知世子殿下,钟意什么样的呢,那日洗尘宴上,世家贵女众多,说不得有你喜欢的人已对你倾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