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芝疯了般地仰天大笑,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沿着眼角滑落,她眼神绝望地凝着面前的祁翼寒,抽泣控诉。
“我没有胡说!宋初因公殉职是两个月前,而我怀孕一个多月,你怎么不问问我孩子是谁的?”
祁翼寒蹙眉,却听余玉芝嘶声道。
“孩子是赵六的,而赵六就是受黎臻指使,在我来看望她时,在路上劫走我强迫我……她就是想毁了我!”
余玉芝哽咽,“你是不是想黎臻如果真打算毁了我,为何不拿我怀孕的事大做章?”
祁翼寒无动于衷,转身就要把发疯的余玉芝丢给洛尘,不想身后的余玉芝抛出一枚炸雷。
“因为她也怀孕了,她怕拿我怀孕说事会引火烧到自己身上,她不是我的好朋友,她就是我的仇人!”
黎臻怀孕了?!祁翼寒被这个消息砸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脑海里记忆翻涌……
面对钱玉芝袭击时拼命也要护住肚子的黎臻;最近特别嗜睡胃口又奇大的黎臻;月事迟迟不来却从未提及的黎臻……
他本还在疑惑,此时突然就有了答案。
“你说她怀孕了?”祁翼寒语气森冷,字字犹如凛冬朔风刮过齿间。
余玉芝豁出去也就不怕了,点点头道。
“她之前生病我去看她时挨了她一脚,就是因为我偷看了她压在枕下的孕检单,她是不是没告诉过你?”
余玉芝冷笑,“两个月前翼寒哥出差人在外地,她怎么可能怀上翼寒哥的孩子,她哪里敢告诉你。”
虽然消息太炸裂,但洛尘身在事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不管嫂子是不是真怀孕,她为什么要毁了你?”
听了洛尘的问话,余玉芝长叹口气,道。
“因为宋初在出任务前得了一大笔钱,这笔钱宋初并未交到我手里,而是辗转托人给了黎臻,她怕我知道这件事举报她,所以她才先下手为强想要毁了我。”
洛尘本不信余玉芝说的这些,听到这些骤然看向祁翼寒。
祁翼寒面容隐在暗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他送黎臻入职资料给出版社时用的照片,看日期正是两个多月前照的,四张连在一起的二寸照片少了一张,应该是被黎臻用了。
都什么情况能用到照片?开工作证明,黎臻那个时候还没工作;报名参加学习班,黎臻从不热衷进修;去外地……?
余玉芝并不知道照片的事,但她肯定黎臻隐瞒了怀孕的事,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得了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余玉芝狞笑。
黎臻,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洛尘不信,“嫂子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十万元,她不是不贪,她是贪就要贪最大的。”
十万元在人均月收入不过几十块钱的当下,能有几人扛得住如此巨大的诱惑,别说普通人,就是见过世面的洛尘也难免心尖一颤。
不请自来的风在三人脚下打着旋刮过,扬起地上蓄积日久的灰尘,在脏兮兮的空间里游荡消退,只留下砭骨的冷。
祁翼寒挪动脚步打破沉寂,皮鞋磕碰在地面上的足音清脆且坚定。
“黎臻不是那样的人,你再敢污蔑她一句,我不介意送你回敦市。”
怎么都这样了翼寒哥还信她?余玉芝紧追上去。
“翼寒哥,我说的都是真的,黎臻两个多月前去风市见的人叫萧远,不信你可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