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涵对着张海云笑道:“你别吃着明儿忘记去抄了。”
“我才不像你呢,中意个人连魂儿都没了。”张海云玩笑着锤了一下重涵。
周围围观的人,尤其几个庶吉士,最近有见识重涵那‘神功’的,都感叹道:“不愧是重公子。”
重涵摇摇头与几个来恭维的人说:“运气,运气。”便与其他三人一起回了位置。
重涵也不禁想,如果是原来,如此情况自己定要好好得意一番,现在真是一点得意的想法都没。爱上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强大地改变一个人吗?
四人回到座位,招呼小二过来,叫美人!张海云直接就点了一位众所周知的大红牌,名叫思思,不知是不是故意起个李师师谐音的。
这小二正是刚刚给重涵最后一把小飞刀的那位,听到了张海云点的名后,点头应下又转身对重涵问道:“这位大人今晚良宵想点谁呢?”
重涵转过来疑惑地问:“刚不是说了吗,美人美玉都算这位张大人身上,他一了。”
小二见了个礼:“十分抱歉,二位大人。如若美人侑酒,可随意。但共度良宵,不可换人。”
四人都转过头看着小二,重涵问:“这是为何,不都算一次,是谁又有何差别?”
小二赶忙又鞠躬见礼回道:“十分抱歉,大人。小的也只是伺候的,这是楼里一直以来的规矩,小的做不了主。”
重涵皱起眉对着小二,正准备说点什么。被张海云拦下来,搭着重涵肩膀对小二挥手道:“算啦算啦,也就是好玩的,让思思来陪个酒弹个曲。本公子要是真看上了再点花牌。”又笑着对重涵说,“还是涵儿你要自己点个,怕不怕被承止知道?”
“不知道也不点。”既然张海云说算了,重涵便也作罢,转回了身。
小二便又点头鞠躬,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思思没从门进来,而是直接从舞台背后走了上来,把本来在抚琴的乐师换了下去,坐下来,弹了一曲《梅花三弄》,林籁泉韵,余音袅袅,确实也不负白矾楼花魁之名。
平日如要请思思出场,都要花大银子点花牌,且绝对不会在二楼大堂给这么多人表演,这也算给足了新科进士面子。
思思一曲弹完向场下见了一礼,走到了重涵一桌,笑靥如花,坐到了给她空出的位置上,拿起小二新放来的酒杯:
“民女思思给重大人,李大人,韩大人,张大人敬酒。”
这简单的一句话,里面包含的可不少,首先这思思知道四人姓名,且知道四人背景,这顺序绝不可能是随口叫出来的。
四人拿起酒杯,韩玉问了一句:“思思姑娘知道我们是谁?”
思思又嫣然一笑:“欢场之人岂会连这都不知,四位大人皆是京城出名的才子,小女子仰慕已久。”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话略含恭维但丝毫不谄媚,动作抚媚却不失优雅,只能说这花魁果然不是白来的。
张海云倒是来了点兴趣,与思思聊了起来,其他三人便自己聊着。到此时这聚会已经将近一个时辰,白矾楼毕竟没有霞凌阁那种让人挪不开眼的奇特节目,除了弹琴唱曲就无非是戏曲杂耍。下面基本都在各自喝酒的喝酒,关扑的关扑,场面上又有琼林宴那醉一片的趋势。
这时那小二又走了过来,对着四人说:“刚思思姑娘知道是张大人后,便乐意共度良宵。不过思思姑娘本不会在大堂作陪,甚不习惯,不知可否请四位移到三楼雅间。”
四人互相看了下,又瞧了瞧四周,已经有人不太清醒了。而且一百多人,对于重涵、李章明、韩玉这类无心结识的,其实根本很多人都不认识。此时离场无什么问题,又见张海云对思思也还挺有兴趣,三人便都看着张海云。
张海云转头环视了一周:“走走,我们四个上去自个儿喝去,殿试后还没机会一起庆祝下呢。”
既然连聚会管事都这么说了,四人便起身与认识同时还清醒的人道别,跟着小二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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